“哈——,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宣秀秀问。
黑洞洞的门外,挺拔的身影像铁柱杵着,像要戳穿这一方狭小的空间。
一双黑眸亮堂得像两把火焰。
孟铁生眼神冰冷。
他淡淡道:“明天我跟三叔带你去镇上订身衣服。”
他目光扫了扫宣秀秀黑不隆冬,满是补丁的破烂衣衫。
“好啊。”
宣秀秀从善如流。
她身上衣服打满补丁,补丁盖着补丁,就跟乞丐装一样。
哪怕空间有漂亮衣服,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拿出来穿。
孟铁生还不错嘛。
他连这点小事儿都安排上了。
她含笑不语,等他离开。
孟铁生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跟孟鹤平交流过。
在三叔前,他隐藏了心中的疑惑。
一切不明朗前,他不想打草惊蛇,只对三叔说他当时受伤,险些活活渴死,被小丫头喂了一口水给救了。
他见宣家为难小丫头,这才出手报答一口水的恩情。
三叔听了唏嘘不已。
但三叔小心翼翼道:“这事儿成这样,确实很意外。但你当众出聘礼,将她要了,这桩婚事在农村是被承认的,你若不要她,她好好一大姑娘,可就嫁不出去了。”
孟铁生自然明白厉害关系。
他本不想娶亲。
妻子这个名分给谁都一样。
他颔首道:“我打算让她暂时住孟家湾,借三叔一间房,给她置办两个木柜,再做身衣服,办完这茬子事儿,我也该离开了。”
孟鹤平没意见。
再怎么样,孟家给宣秀秀一口吃的还是办得到的。
谈妥后,孟铁生在考虑,怎么将这件事告诉她。
他担心宣秀秀认死理,非要一路跟着他。
那就怪不得他心狠。
想着,他竟一时忘了开口。
黑夜的空气,静谧又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