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埋着头,打字的速度不能更快了,在岛台上去还要装作拼命地在给他们的披萨加小料:【疯子,要是你敢胡说八道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是变相鼓励我说出实情?】
【不放过我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在酒店多待两晚。】
面对不懂得见好就收的男人,司琦可不见得会忍让:【呵呵,正视一下你的年纪吧,别说两晚,也就这半天功夫,怎么好意思吹嘘的啊?】
【司琦,那下次你别着急走。】
【你好像一副经受不住的样子,我很喜欢。】
谢沉光速发完这行字,竟然还在同一屋檐下冲着自己得意一笑。
“麻烦你帮我换下药吧。”
他突然开了口,不再以发送消息的方式,而是开诚布公地在这间公寓讲。
摆明了自己不会抗拒似的。
谢苡夏见父母这段时日相处得果真融洽:“妈妈,特殊时期,你就帮一下爸爸吧。”
司琦无从拒绝。
换药的动作变得笨重、粗鲁,恨不得直接捣烂了他的伤口,却在发现新的血迹的时候,想起床头柜上的猛然一撞,又有几分于心不忍。
伤口明明已经结痂,却又开裂,需要新的时间去修复。
她的声音压得不能更低了:“当时你受伤,怎么都不吭一声?”
谢沉懒得皱眉心:“男人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叫疼吧?”
声音是细微的,眼神中他期许得到的担忧却不复存在,“要怪还是得怪你自己,不注意角度,撞上了也简直活该——”
“我不介意再撞一回。”
他的笑时刻提醒着她今天在酒店发生的一幕幕。
好在,夏夏坐在了电视机前,这是她白天看过的赛程的后续,这场比赛的比分追得很久,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的电视。
“别乱说话了,”司琦时刻留意着夏夏的动静,“要是夏夏听见的话,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是有冤屈的人说的话,”谢沉大言不惭,“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之间好像算不上清白。”
女人拒不承认:“人到了中年,记性就不如从前了,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就给全忘了。”
“那我该怎么让你回想起来?”他作势便要亲吻过来。
“谢沉,你要是在我家也不懂得收敛的话,我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把你赶走。”
她表现出“说到做到”的一面来,又指责他不遵守他们交往的底线:“怎么不回公司?”
“听说今天谢煜也在,如果我过去的话,说不定又要被他浪费不少时间,所以我就直接回来了。”谢沉争分夺秒。
司琦对他的这位亲戚没有太大的好感,但她实在不想谢沉不出去绕上一圈,就走自己经过的同一条路,但凡稍微留个心眼的人,也能察觉到他们行程上的高度重合。
“好歹是崇拜你的堂弟,怎么不和人家好好聚一聚?”
听得出司琦话里话外对那位堂弟的怨念,谢沉想起了谢煜之前对他和司琦之间惹人烦躁的议论,那些差点造成他和司琦之间的芥蒂,尽管解除了他原本的职务,但谢沉作出了承诺:“我会找个机会亲自教育他的。”
“没人能够影响到我们。”
似乎这话不止包括了谢煜这种无关紧要的人。
谢沉随手又翻起了整理的游学小册子。
司琦又收起那些夏令营指南:“那是我们的女儿,可不能说她是什么’电灯泡‘哦。”
“我明白爱屋及乌的道理,不会不在意我们的小孩,但我到底要熬到什么时候,你得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男人手背上的青筋暴出,有力地握住了她。
“拜托,我们才分开多久,在孩子面前装装样子有这么难吗?”
“难。”
司琦试图说服他:“骨子里偏传统一点的人家,父母也怕尴尬,可从不在孩子面前肆无忌惮。”
谢苡夏一经出现,和自己爸妈报备柔道比赛的结果,她那正在包扎伤口的父母顿时撤回了小声的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