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夜晚的风狂乱的吹着,空气的质量也和水质一样,蒋欢不愿忍受,便先行一步:“我先去睡了。”
临走前,蒋欢不忘再度鼓励起自己的好友:“把谢沉抢过来,我倒要看看司琦那个女人还敢不敢这么狂。”
“还赶人,”蒋欢的目光恶狠狠的,对司琦的做法怀恨在心,“以为全世界都任凭她这种底层出生的女人做主了吗?”
“把我们赶出秀场,这么离谱的操作,难怪谢总最后不要她。”
“说到底就是上不了台面。”
最后的话仍然不外乎是对司琦这类的人的嫉恨:“也不想想别人是看在谁的面子上。”
希芸局促不安地剥着指甲边上的肉刺:“我……只是周末假期马上就结束了,得回国了,想顺道和谢总打个招呼而已。”
夜幕低垂,等待男人的年轻女孩说只是单纯地为了“打个招呼”。
蒋欢笑而不语,这个世界上,当然没有谁为了打个招呼动辄半夜在凉飕飕的夜风里等的。
她告诉孙诚飞:“别留门了。”
她想,以希芸这套纹着白色蕾丝边又纯又欲的裙子装扮,配上一双楚楚动人如小鹿般容易迷失的眼,今晚自然有她的去处。
……
然而,依照谢沉的想法,之后的几个夜晚完全没有回到酒店的打算。而等了半个晚上,缩成一团的希芸终于认识到了这一点,她决定上楼,却发觉蒋欢他们定下的套房,无论如何都开不了门。
被迫没有去处的希芸回到酒店的大厅打转,但换班过后的工作人员就没有之前的好脸色了。
反而将她视为闲杂人等混入酒店的,看她的眼神十分怪异,用不了多久,她就要被设法驱逐那般。
她已经对谢总的回来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却发现了另外一道熟悉的人影。
很容易让人误认为谢沉的堂弟谢煜,突入抵达了酒店的大厅。
与其在寒风苦守,不如大胆赌一把。
希芸鼓足勇气来到谢煜的身前,向他说明自己的碰到的困难,谢煜原本置若罔闻,他一个人在外浪迹久了,当不了什么热心肠的国人,直至从她口中再度听见他堂兄“谢沉”的名字。
谢煜中断了办理入住的工作人员的聊天,等级手续办到了一半,转身问她,“你跟我哥很熟吗?”
“我……只不过是他公司里的人。”
她将自己在恒星几个月的经历陈述得异常清楚:“之前在行政部工作,可是后来谢总把我分配去了零售部。”
“那你和谢总也算是认识了。”谢煜很少见堂哥谢沉会对公司职工进行亲自调动。
想来,这其间的关系有几分特殊的。
谢煜本想继续琢磨堂兄目前的感情状况的。
猛然发现眼前的女人格外眼熟。
“我今天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谢煜眼尖,单凭扫过一眼,他的记忆格外清楚,可以说“过目不忘”,时装秀场外的一幕早落入他的脑海之中,他想起那同行的三人,他直截了当地问,“你该不会是孙诚飞的女人吧?”
希芸拼了命地摇头,生怕和那类人扯上半分关联似的,殊不知,她能入境法国的相关费用,全部都算在了孙诚飞一个人的账上。
“我和他没有关系,只不过孙总的女朋友是我闺蜜,”希芸努力才能使自己不再抽泣,“他们和我住的是一间有两个房间的套房,可现在房门却上了锁,我回不去了。”
她徐徐蹲下来,无可奈何地捧着毫无生气的脸:“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上去像是那家伙办的事。”谢煜对孙诚飞轻蔑的态度可见一番。
“好了,”倒也谈不上过分的心疼,只不过看在眼前的女人或许和他堂兄认识,有过关联的面子上,“我帮你开个房间,别在楼底打转了,这里的应侍生会觉得奇怪。”
“谢总,你人真好,”希芸明白这个酒店的价位,淡季最便宜的房间至少一千欧,而谢煜不曾问过一句当晚的价格,直接替她che,她感激不已道,“方便给我一个号码吗,等我回国收到这个月的工资,我立马转账给您。”
“不用。”
谢煜又问:“那你知道我哥现在在哪?”
这一整天,谢煜不见他堂兄的身影。
他从小有一段时间是跟着谢沉一起生活的,对优异得过分耀眼的堂兄自然崇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