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落脚的飞机场到萧宴所在的地方,开车需要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们全程没有停下,一直开,等他们到了那里,都是下午三四点了。之前这里下了一场大雪,这两天天气好,雪融化了,下车便是刺骨的冷。萧宴拿了厚围巾,给向暖缠上脸,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这里不比南城的天气,小心受凉。”向暖点点头,也怕自己感冒,她抬张望着四周,全部是低矮破旧的平方,对于见惯了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物的向暖来说,这里未免太过于荒凉。“你以前就生活在地方?”向暖惊讶之余,感到心疼。她最难过的日子,也比这里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怪不得萧宴那个时候,穷的连学费都交不起。“是这里。”萧宴没说的是这里现在的模样,已经比他小时候好了不少。那个年代,交通闭塞,到这里来,哪里有这么好的马路,都是乡村野路。多年未回来,萧宴看到此情此景难免有些怀念。“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向暖来这里,就是想看萧宴住在哪里。“你真的想看?”萧宴多年未回来,也没人来打扫,估计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向暖点点头。萧宴带她去了自己和母亲住的地方,他原本不怎么想带向暖进去,到了地点,也确实不用带向暖进去了。他曾经住的屋子,因为年久失修,直接塌了,地上一片残骸,依稀可以看到灶台的位置。向暖傻眼,看着这质量堪忧的建筑物,真佩服萧宴居然住在这里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怕一夜醒来,房子塌了。“这难道是萧宴。”从对门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厚棉衣的男人,他双手揣进了袖管里,头上还还带着厚帽子,就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看到萧宴,这才把脖子上裹得厚围巾向下拉了拉,露出了一双苍老的脸。“刘叔。”萧宴客客气气的称呼了一声。刘叔是个实诚的人,他看着萧宴回来,估计是想回家看看。“你那屋,前两年就塌了,”村里的房子大都质量差,像是萧宴那屋,也没几块砖头,都是黄土堆得,雪压得多了,自然就倒了。村里想联系萧宴,也联系不上,又知道他在外头没回来,八成是在外头扎根了,就把这事,搁在一边了,没想到萧宴今年回来了。“到我家坐坐。”刘叔把两个人请到了自己的家里。刘叔的妻子一看家里来客人了,忙把家里的糕点端了出来,“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随便吃。”向暖对农村的糕点没啥兴趣,但也意思意思吃了几口。“萧宴,我听说你在外头,有出息了。”刘叔也是望着萧宴长大的,打小,萧宴这孩子学习成绩都好,每次都是第一,可把他羡慕的不得了,跟萧宴一比,自家的儿子笨的就跟托屎一样。“也没什么,就是在一家医院当医生。”萧宴一开口,可把刘叔心里羡慕的。“医生好啊,那可是铁饭碗。”对于贫困地区的人说,医生就是高不可攀的人上人。“没那个夸张。”萧宴解释。“很厉害了,”刘叔瞅瞅向暖,笑了笑,“不然,怎么带回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向暖被夸了,不好意思低下了头。“结婚了没啊。”刘叔问。“证领了,酒席还没办,”萧宴老实道。“那你妈呢。”刘叔觉得奇怪,好不容易一家回来望望,萧宴的母亲怎么没来。萧宴神色淡了些,“我妈跟我去了南城没两年,胃癌晚期,去世了。”刘叔有点不好意思,萧宴笑笑,“都过去好久的事情,我也习惯了。”在刘叔家坐了会,萧宴便带向暖去邻近大点的镇上找住的地方。小地方人少,就一家旅社,是私人开的,说是旅馆,其实不过老板屋子多,空出了几间屋子。房费便宜,但住宿条件也简陋,萧宴怕向暖住不惯,想着要不要开车去县城里。“凑合一晚没事,再说,这里的路不好走,不安全。”来的路上全是山路,山路崎岖狭窄,向暖坐在车上心惊胆战的。晚上,天黑了,路就更不好走了,向暖也怕出意外。“那今晚先凑合一下。”萧宴也觉得那路不太好走,开车太费事,还是第二天早上走安全点。他们把行李放下,便去外头找吃饭的地方。跟城里不一样,这地方流动人口少,来的人都是本地人,直接回自己家吃饭,他们找了半天,才找了一家羊肉面馆。“等回去了,我再补偿你。”难得一起出门,就算两碗面,萧宴有点过意不去。“面怎么了,不挺好吃的。”向暖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