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向母,自己去了萧宴的房间,和他凑合一下。“我以为你会在那边睡。”萧宴觉得母女俩这么多天没见,肯定会睡在一起。“我妈今晚肯定会哭一夜,她肯定不想我在那里。”都在一起生活这么些年了,向暖了解向母的性格。就算她和韩东明的感情不深,但叫向母一下子离开韩家,她也接受不了。“那你不应该安慰一下吗?”萧宴疑惑。向暖笑了笑,“我妈那人最要强,我看着她,她心里反倒是膈应着。”“那我还得感谢妈,你才能过来。”萧宴倚靠在床上,睡衣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他眼睛半阖,说不出的性感。向暖咽了咽口水,移开了视线,“你这里有没有多余的枕头。”她房里就一个,给了向母,她就没了。萧宴挪到向暖的身边,忽的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圈进了怀里,抵在她的颈窝,感受着她的温度。“要什么枕头,我的手臂借给你。”向暖和萧宴都要去上班,向母临走之前,给向母留了一份早饭。向母昨晚一夜没睡,就想着离婚的事情,眼泪都流干了,眼睛又红又肿,哪里敢出来见人,听到外头没了动静,她才敢出来。桌上有一笼包子,还有煮好的稀饭。向母叹了口气,想着自己这事遭的什么罪啊,都中年了,居然又要离婚了。她去卫生间梳洗一番,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心又酸了。她难过了一会儿,去饭厅吃早饭,粥喝了一半,就听到外头有人在敲门。向母以为是向暖或者是萧宴落了东西,便去开门。开了门,向母发现居然是向父。多年未见,突然遇到了前夫,向母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变得平淡,“你怎么来了?”向母记得向父当年去了北城,这几年就没敢回南城。“暖暖跟我说了你的事,我就想来看看你。”向父昨晚接到了女儿的电话,也是一宿未睡,他坐在床头,吸了一包烟,一早就买了一张来南城的车票。“你来看我?我看你是在看我的笑话。”向母情绪骤然变得激动。她深深记得,破产那年,向父拉着她的手,跪在地上,求着她,不肯跟她离婚。是她一意孤行,坚持要离婚。现在她再婚失败,向父心里头肯定在嘲笑她,当年她抛弃他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笑话你,”向父是恨过当年向母的狠心,但他当年混成那副屎样,估计也没几个女人,愿意坚持下去。“我怕你想不开,所以来看着你。”昨晚,向暖跟他说了向母的事情,随后又问他要不要过来。他想了又想,还是没能忍住。“谁想不开了。”向母惊呼。听着向父这语气,好像她现在就要寻死觅活似的。韩东明算个什么东西?她才不至于这样。“你看看你的眼睛。”向父低着声音,他怕刺激到向母。不管怎么说,向母也是个女人,是个女人总有想不开的时候,他听女儿说,韩东明还打了向母,对于向母这样一个要强的人来说,心里头肯定不是滋味。“谁为他哭啊。”向母翻了个白眼,“我这是在为自己哭。”向母的家境虽然不是豪门世家,但在她家也是中产阶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家里的父母惯着她,宠着她,她也争气,从小到大,读的都是省重点。她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好,学校里追她的男生多了去了。她和向父相知相爱,原本以为这辈子顺顺当当,也不辜负父母给的好样貌,谁知向家破产了,这如同给她当头一棒,她整个人都是懵的。但事情已经发生,她只能硬着头皮向前看,她自是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没落,她还算年轻,也漂亮,也有追求者,所以她选择和向父离婚。谁能想到,第二段婚姻,才几年的时间,就要结束了,而离了两次婚的女人,找好人家,几乎是没有指望了。“那你哭归哭,别想不开。”向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前妻,但是他并不想她出事。“我好着呢,”向母抽出纸巾,擦擦眼泪,大口吃着包子。向母肯吃东西,向父也踏实了,他望着向母,尴尬,“能不能给我一个,我早上还没吃早饭。”向父下了车就直奔这里,也没记着早饭的事情,到这里了,反倒是饿了。“就你事多。”向母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还是分了向父一个大肉包。吃完早饭,向父黑黝黝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向母很不自然,“看什么看,女人你没见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