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没了动静以后,维卡斯一把甩开了薛止的手。他垂着眼坐在一旁,微红的脸颊微微鼓起,好像是在生气。薛止轻叹了一口气,正想转身去为他倒杯水,却被身后的男人再次抓住了手腕,“你要去哪里。”“要逃跑吗?”薛止打了个冷颤。她回头看他,“不是,我想给你倒杯水。”下颚还在颤。明明就是害怕了。维卡斯抿了抿唇,觉得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无法呼吸。他身后把她拉到了身边。力气很大,薛止白皙的手腕上很快出现了一道红印。她坐在一旁轻轻“嘶”了一声。像是害怕她逃跑一样,维卡斯冷着脸紧紧叩着她的手腕,他目无聚焦地看着前方问,“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嫁给我呢?”薛止眉心一跳,也顾不上手腕上的疼痛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殿下在说什么呢,我当然是因为喜欢才会选择嫁给殿下了。”男人纤薄的唇轻轻勾起,眼中漫出嘲讽的情绪,“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痛感再一次涌了上来,疼得薛止甚至有些坐不住了。她伸手握住维卡斯的手,沉了口气一字一句说,“我爱你,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嫁给你一直都是我的梦想。”维卡斯定定看着她,脸上表情没变,也不知道到底相信没有。“王子殿下,丽莎小姐,晚饭已经好了。”忽然,门口传来了侍女小心翼翼的声音。维卡斯依旧抓着她的手腕没放。薛止抿了抿唇,强忍着痛感对外面的侍女说,“进来吧。”“是——”房门被打开,饭菜的清香从门口传来,三个侍女鱼贯而入。“殿下和小姐慢用。”侍女们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微微往后退了退说。薛止点了点头。等到侍女们都出去后,维卡斯才放下她的手,拿起刀叉垂眼切好了肉。薛止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她轻轻抿唇,脸色煞白煞白的,脸色看起来十分难看。维卡斯握着叉子,醉醺醺地举起了一块肉给她,“吃。”嗓音很低很沉。薛止看了一眼那块肉,脸色一瞬间更难看了。“呕——”薛止一把甩开他,捂着嘴巴跑了。坐在桌子前的维卡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动,他目光暗了暗,双目逐渐血红了起来。阳台里逐渐传来了薛止的干呕声,维卡斯扔下叉子坐在那里等了很久。直到桌上的食物再次变凉,薛止才擦着嘴角从小阳台走了出来。她刚一回到房间就对上了维卡斯似笑非笑的眸子。薛止脚步一凝,目光落在那碗凉了的醒酒汤上不动了。“怎么不喝醒酒汤。”她站在那里轻声说。维卡斯勾起唇,半晌才将目光转到她身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嗤地笑了。醒酒汤?用得着么。酒已经醒了一大半了。维卡斯觉得自己现在无比清醒。他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了她。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在薛止心中落下一记重锤。红色水晶鞋86终于,男人在她面前站定。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还没触碰到,便薛止一下子闪开了。又想吐了。但幸好,只是一阵儿。薛止白着脸压下了恶心之感,抬头看向了维卡斯,“还是把解救汤喝了吧,殿下好像喝了很多酒。”“那碗凉了,我去再让人做一碗。”薛止抿了抿唇,正想走出门去叫侍女,却被他一把拉住扣住了下巴。“殿下!?”薛止瞪大眼睛,“怎么了?”维卡斯俯身看她,一双深邃的碧色眼眸微微上挑,“就那么恶心我?”薛止瞳孔聚缩,连忙手忙脚乱地解释道,“不是,我是……我是身体不太舒服,不是因为……因为恶心你。”“我怎么会恶心你呢,我最喜欢你了啊。”她红着眼睛,委委屈屈地说着。维卡斯哪里会相信。她的反应又不是假的。他捏着她下巴的手不仅没松,而且还更紧了些,“我不会在被你骗了。”“殿下,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薛止微微仰着头,双手可怜巴巴地抓着他的袖子试图解释道。维卡斯温和地笑了笑,但笑意却莫名的让人脊背发凉。他抬起手,“刺啦”一声扯坏了薛止的衣服,薛止停下手上的动作,有些呆呆地看着他,好像是被吓到了。她雪白剔透的肩膀裸露在外,后背的漂亮精致的蝴蝶骨若隐若现。维卡斯深邃双眼里危险的笑意愈发浓重,他修长的手落在薛止肩上,微微低头,凑近她精巧莹白的耳朵,低声道,“不管是不是,你都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