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薛止没想到的是,这个绝症效果实在太真实了。痛觉屏蔽的力度刚刚减弱的时候,她就已经疼得走不动道了。薛止额间满是冷汗,扶着墙壁险些要倒下去。薛止:[痛觉屏蔽……还是开百分之七十吧,只开三十太难了。]花花:[好的。]薛止扶着墙喘了口气。太难了,刚刚真是疼得气也喘不过来。“丽莎小姐,您还好吗?”忽然,有人扶住了她。薛止一回头,是丽娜。她松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嗯。”丽娜扶着她皱了皱眉,“您看着好像很不好,是生病了吗,要不要请医师来啊。”薛止艰难地抬脚上了一级台阶,“不要,我没什么大碍,睡一会儿就好了,别去请医师。”丽娜还是有些担心,但却没说什么了,她安静地把薛止送回了房间。出去的时候薛止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别去,丽娜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答应了她。薛止这才安安心心睡了。睡得也很难受,疼得有些睡不着。薛止浑身发冷,她扯了扯被子,紧紧裹住了自己。花花有些看不下去了:[要不要替你全都打开啊。]薛止:[不用,总得留些破绽给他,这样我死的时候他才会更悔恨更觉得自己对不起我,然后愧疚就会变成积分。]花花:[……]你真的是个没有感情的狠人。薛止最后还是凭借自己坚强的意志睡了。维卡斯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有些痛苦的睡颜。他缓步上前,床上的女孩安静躺着,她紧紧闭着眼睛,漂亮秀气的眉微微蹙着,额间挂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好像在做什么噩梦。维卡斯皱了皱眉。因为疼痛难忍的原因,薛止睡得很轻,在维卡斯走进房间的时候她就已经被轻微的脚步声吵醒了。“……殿下。”听不到动静的薛止皱着眉轻轻喊了一声。她好像很痛苦。维卡斯身子僵直,定定站在她床前看她,他微凉的手掌落在她额间,“在做噩梦吗?”——因为梦到我了,所以才这么痛苦吗?后面那句话他没问。因为在他说话的一瞬间,床上的女孩便睁开了双眼。她脸色苍白地对他笑了笑,顺势握住了他覆在她额头上的手,“没有,做了个好梦。”——骗子,哪有人做好梦的时候这么痛苦。薛止对他笑了笑,坐起身来问,“殿下怎么上来了,设计师们都走了吗?”维卡斯垂着眼,金色的碎发的暗影遮挡着他的眼睛,“嗯。”薛止轻轻“唔”了一声,好像有些失落。她脸贴在维卡斯手臂上,沉默了一下才说,“太阳落山了。”维卡斯没有说话。他垂眸看着女孩乖巧的样子,轻轻合上了眼睛。手心里的触感真真实实地告诉他,这个人现在就在他身边,她就是他的。但心里却为什么还是觉得闷闷的呢?红色水晶鞋77明明已经想过了,明明觉得只要她人在身边就好,心里是谁是无所谓了。可现在却想要更多了呢?维卡斯垂着眼,像一座石雕一样看不出喜怒。薛止牵着他的手下了床,下床的时候,她疼得直直失去表情管理。为了不让维卡斯直接发现,她快速松开他的手走到了窗户边。维卡斯的手蓦地一空,心脏也在同一时间快了几分。他猛地转过头,薛止已经调整好了自己。她趴在窗户口回头对他笑得灿烂,“殿下,我们出去散步吧!”“和心爱的人一起在落日下散步,一直都是我的梦想。”她又笑着补充道。维卡斯点了点头,嗓音微有些沙哑,“好。”薛止笑了笑,快步跑到了橱窗前看着一大堆衣裳发愁,“殿下,我穿哪件,帮我挑一挑吧?”维卡斯将自己轻颤着的手塞进口袋里,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走向了她。每走一步,他都在想,这个女人为什么能这么厉害。她究竟是怎么想他的?她对他到底有没有一丝丝爱意?想到这里,维卡斯不由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爱意,算了吧,她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那种东西。她要是真的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悄悄打发了那个自己亲吻过的侍女,又怎么可能在那样的事情发生后还不哭不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面对自己呢?正常的女人,难道不都会哭闹着吃醋么?终于,维卡斯走到了她面前。他看着薛止那张笑吟吟的脸,心中腾起一阵烦躁,但却还是不舍得对她发火。“殿下觉得哪件好看呀。”薛止站在那一排衣裳前乖巧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