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明白,夏侯埕之所以提起退出朝堂,一是不愿意与我在朝政上意见相左,二则是想要尽可能地为靳洛璞留下一条路。”
不仅仅是朝堂上的众人明白,就算是后宫的妇人们或许也明白一个道理,他日后的储君必须出类拔萃而且不能有强势的母家。
否则,当年也不会只有郭昙一人诞下龙子。
:昭武帝真心之举
靳颂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举起酒杯大口喝酒后才郑重其事地瞥了他一眼。
“所以,我希望你能慎重一些,今日的大赦天下已经足够了,又何必赐下‘宸’字呢?”
“或许是一时激动。”
商亦览倒是不曾因为自己赐名之事心生懊恼,毕竟这也是帝王心术的一种,他若是想要启用夏侯渝就必须得加重商家的筹码。
毕竟,商家比起夏侯家对大魏的影响力终究过浅,他若是需要一个代言人那就必须出身夏侯家。
好在,夏侯渝此人也有这个能力,最重要的是他脑袋后面没有反骨。
至于商家,他是真的有些担忧,特别是一家子以自身为诱饵颠覆东荻时的狠辣,着实让人毛骨悚然。
他这一辈子自觉没有人比他更狠,可商亦戈着实给他了一个天大的教训吗,就算商家诸人快要被南陈皇室屠杀殆尽的时候,他也不曾想过暴露暗卫营。
而今为了商家的前途居然选择了自爆,着实让人诧异地紧。
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陆少卿那边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他们貌似已经寻到了暗卫营的落脚地。
只是这些人滑不溜秋,又从他们的手中溜走了而已。
“你也不用瞒着我,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一时激动,可像你这种长了无数个心眼的人绝对不会一时激动,你所谓的激动也不过是为了权衡利弊罢了。”
靳颂瞥了他一眼,这人作戏貌似已经成了习惯,如今两坛老酒下肚居然还不曾有任何的失态,说话令人无语。
“我并不是瞒着你,而是很多事情都有它自己的轨迹,我也不能轻易篡改。”
靳修满眼的无奈,说话的时候唇角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认为人世间有很多无奈的事情,却不知道每一件无奈的事情都强加在她的身上。
靳修的话令靳颂无法反驳,他知道这人世间有很多无奈的事情,也知道帝王之路注定满路荆棘,可是他希望眼前的人是克己复礼的。
“我希望这条继承之路不会有太多的坎坷,也希望你能慎重地看待自己和商雪羡的关系,毕竟商家的人可不是易于轻信之辈,他们的血脉里面充满了反叛与张扬。”
靳颂自从和靳修互换身份之后,便明白自己如今的身份只配退居二线,他无法用自己的准则去要求别人,也无法用别人的准则要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