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兰以前卯兔的身份隐藏在琅琊阁的时候,两个人便开始眉目传情,只是那个时候的贺时兰并不知那个常年带着面具的人便是琅琊阁的阁主罢了。
后来情根深种的时候已经悔之晚矣。
“我在想,她为何至死都不曾暴露我的身份。”
慕容澜甫一出生便背负着仇怨,时刻铭记着血洗北魏皇室,以此来告慰族人的在天之灵。
只是造化弄人,他压根没有想到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身上会留着慕容家的血,以至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融入琅琊阁的意义何在!
若不是秦埕的野心推动着他,他或许倒是想要闲云野鹤一辈子!直至自己的姐姐被靳修逼死之后,他这才变回了琅琊阁阁主的模样。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倪裳的手指轻轻点着他的胸膛,“因为她爱你,所以才会维护你。”
当年三秦古道那惊险的一幕她记忆犹新,就算是她恐怕都很难为他挡那一剑,毕竟她是一个自私的人。
可是贺时兰最终还是挡了上去,不计较得失、不在乎生死!这样的感情虽然愚蠢却也让人羡慕。
倪裳从来不是一个靠抹黑情敌来昭显自己能耐的人,她渴望的情爱既是理智的又是感性的,所以当年才会在层层障碍中保住了靳洛璞的命。
:世间都是布局人
——甚至为了给商家留下后路,更是将他与夏侯宛的皇次子调换身份。
可以说,那是一个极其胆大的决定,毕竟当年慕容澜可是给她下了死命令,若是靳修不肯退兵,那么便毁掉商雪羡和那个孩子。
可以说,她直接违背了他的命令。
倪裳的话语刚落,慕容澜的钓竿忽然抖动了一下,他眸角闪过微弱的光芒,然后极为自如地将将其勾动,只是那被拉上来的鱼儿还不曾蹦跶两下,便不见了呼吸。
“只可惜,她死了!”
倪裳的眸光落在不远处的鱼钩上,从慕容澜怀里钻出来后将其捡起来,将一根含着毒素的金针从它的身上取下来。
“就像是这条鱼似的。”
慕容澜倒是没有因为她的话语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自顾自地站起来朝着一旁的凉亭走过去,自顾自地开始饮茶。
“慕容澜,你喜欢她?”
“不,我只是喜欢她的蠢而已。”
聪明人的世界过于尔虞我诈,可是陷入了感情的女人却没有一点理智可循,贺时兰不适一个蠢货,可在他的面前却俨然一个笨蛋。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心神俱疲的时候会想起她,想起那段无疾而终的情感。
“倪裳,你可曾对我动过半点真情?”
她刚开始勾引自己的时候也不过是想要在琅琊阁寻一个庇护罢了,甚至还极为乖觉地讲述了商青寒的计划,可以说她当年之所以能在那层层选拔中活下来,和这见风使舵的本领有着莫大的干系。
商家的人,好似天生就是做戏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