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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道歉有何用?道歉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不知说了多少遍,安镜始终都没有理会她。强爷和一个小弟兄负伤归来,粗鲁地把喻音瑕拎进了屋:“你做样子给谁看?还想害死我们多少兄弟?”“死”之一字重如千斤,狠狠地压在了喻音瑕的身心上。该死的不止卡恩,还有她。安镜内疚地为徐伟强处理完伤口,才冷冷地对喻音瑕说了两个字:“过来。”喻音瑕还以为,她的阿镜会关心她,会问她疼不疼,会抱抱她,跟她说:音音别怕,都过去了,我在。然而安镜只是将伤药扔给喻音瑕,便转身进了一间里屋。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喻音瑕脸色惨白地在沙发上坐着,犹如木偶一动不动。关了灯,漆黑一片。冷。痛。喻音瑕体会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忽然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害怕地哆嗦着。听见安镜说:“是我。”她在崩溃边缘待了太久太久,安镜的声音便是她的救赎。黑暗中,喻音瑕啜泣着扑进安镜的怀抱:“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好,求你别不要我。”可安镜,无动于衷。她的心,也已麻木。安镜拉了喻音瑕进屋,蹲在她面前,用温水替她清理脚上的伤,又上了药。有片刻的恍惚,喻音瑕以为她和安镜回到了初见。她擦破了手扭伤了脚,安镜也是像这般,亲自为她上药,亲自抱她上车,又亲自送她回家。安镜躺上床,喻音瑕却没有勇气躺上去,直到听见安镜说:“上来。”……床上,安镜抱着喻音瑕哭得像个孩子。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不,是自从她省事以来就没这么哭过。哭,是懦弱。她不能懦弱。可,真的好难过。喻音瑕想帮安镜擦眼泪,被她躲开;想亲吻她的唇,被她推开;唤了一声“阿镜”,也被她喝止。心。痛的无以复加。安镜对喻音瑕说:“你不配。”而后张口咬在她的脖子上,仿佛用尽了力气。虽然很疼,但喻音瑕生生忍住没有动,私心里想着,就这样死在阿镜怀里也是好的。生死都是阿镜的女人,生死都在阿镜的床上。空气里的血腥味儿越来越重,喻音瑕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安镜松了口,转而用手撕扯喻音瑕破碎的衣服,将带有血迹的吻落在她的胸前。喻音瑕仍旧紧紧抱住安镜,任由她猛兽般地宣泄着怨恨,任由她的牙齿,狠狠肆虐在自己心口。良久,她听到她说:“喻音瑕,我真想剖开这里看一看,你有没有心……”喻音瑕欲言又止。她怕一开口,就引来安镜的骂声。安镜又说:“喻音瑕,你的命是我救来的,我要你一辈子都痛苦的活着,活着受惩罚……”自始至终,安镜都没有向喻音瑕要哪怕一句解释。她实在不想看她百口莫辩的样子。追根溯源,两年前的仙乐舞厅就是整个布局的伊始。身为安氏企业一把手的自己,很早就入了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喻音瑕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在这个本该破绽百出的局里,她一点都不无辜,也不值得被原谅。怪只怪她自己,被爱情迷昏了头。安镜的脸贴在喻音瑕的肌肤上,听着她的心跳。喻音瑕,我多希望,这是梦一场。喻音瑕小心翼翼拉了拉被角,隔着被子轻轻拍抚安镜的背,像她从前安抚自己那样,不禁又想起那些,哼小曲儿哄她睡觉的夜晚。回不去了。衣服被扯开,有点冷。但安镜的身体和掌心都很暖,令喻音瑕在冰与火的交织中,怀念着初次与她赤裸相拥的夜晚,怀念着她的爱抚。大概,都不会再有了。阿镜,你说要宠我的。阿镜,你再宠宠我好吗?……喻音瑕睡着后,安镜下床去找徐伟强:“安眠药给我一些。”徐伟强知她有了决断,将药给她:“天涯何处无芳草。坏女人,不值得,你想通了就好。”安镜把药碾碎,混在水里,嘴对嘴地渡给了喻音瑕。眼泪,也滴在了喻音瑕的唇上。她为昏睡中的喻音瑕换了一条崭新的裙子,是她从安宅里带出来的,曾为她买的旗袍。她喜欢看音音穿旗袍,也很骄傲,她的音音是全上海穿旗袍最好看的女人。换好衣服,安镜坐在床边抱了她许久。徐伟强敲门:“天要亮了。”安镜抱着喻音瑕走出地下室,一辆黑色小汽车停在街边。车门打开,一个女人下来:“镜爷,后面的事交给我来吧。强爷叮嘱过了,我送她到地方就离开,一个字都不会多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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