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周沁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由于就餐环境安静,唯有乐声缭绕衬托气氛,欧阳喻还是时不时地听见几耳朵。
电话里,周沁正在小心应对某位难缠的家长,语气轻柔,但背部线条却越来越僵硬。
足足有十多分钟,周沁才终于送走了这位“瘟神”。
回来落座的周沁并没有这么抱怨,但欧阳喻已经这么认为了。
“抱歉,我本来还以为当老师的一到寒暑两假就能不用理事,彻底放飞。”
“其实你说的也没错,我们比其他打工族已经幸福许多了。教职工在寒暑假主要也只是处理一些备课任务和日常事务。”
“但在学期内教学任务应该挺重的吧?而且现在的孩子都是家里的宝贝金疙瘩,家长和老师的联系更紧密,可以算作教学以外的社会压力,也挺折磨人的,不是?”
欧阳喻的体察让周沁有些惊讶,也有些窝心。
她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对方的说法。
这使得接下来的用餐过程,比起相亲双方,两人的互动闲谈更像是认识已久投脾气的好友。
所以嘛……
尽管觉得遗憾,但欧阳喻还是在心里单方面地做出结论。
……
通过这次相亲,她处到了好朋友一枚,但也仅此而已。
因而,在晚餐时间,当欧建荣像只亟需搔到痒处的老猫一样弓起身子搓着脸,期待好消息降临时,欧阳喻扫兴地冲他摇头。
欧建荣不由问出为什么。
欧阳喻思考着措辞,一时还不知如何概括总结。
欧建荣又将目光挪向举着儿童用小饭勺努力干饭的小豆芽。
这孩子今晚胃口倍儿好,吃嘛嘛香,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小豆芽见老欧爷爷似乎有询问她的意思,支起小脑袋把嘴里的饭粒咽下,然后才说出自己的看法:“周老师很漂亮呢,人也好,说话特别温柔。”
欧建荣一听更愁了,恨恨地对闺女道:“这也好,那也好,你这臭丫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就不能是人家没看上我吗?”欧阳喻不知不觉间做出了和小豆芽同款的支脑袋动作,显得十分无辜。
这话将欧建荣堵了回去,是啊,这丫头也就他这个当人老爹的稀罕得不行,又不是什么人见人爱的香饽饽。相亲市场上本来就是挑选和被挑选的双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