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锦缎一般的长发被打成两根麻花辫,垂将下来,毛茸茸的发尾扫过锁骨,让窦乾有些发痒。
欧阳喻却在她身后杵着脑袋,越看越喜欢。给最沉稳持重的人点缀上几分活泼的样貌,挖掘她的不同面,就像洞窟寻宝一样新奇有趣。
实名羡慕女朋友的发量了,大概是遗传吧,老欧脑袋没毛才早早剃了光头,连带着小欧打从娘胎起头发就稀疏,二十来岁就开始担心未来秃头的问题。
哼,她撅起小嘴,真是不公平呐,她每天没心没肺四处作乐照理说应该是发量富人,而她家窦医生深耕学术勤勉不辍才应该深受脱发困扰。
好么,看来一家子是有那么点发量守恒的道理在那儿的,窦乾多了的,她少就少些吧。
欧阳喻是懂阿Q精神的,能安慰到自己就好。
下一瞬,窦乾伸手捏住了她那两片高高撅起可挂油瓶的唇瓣,用着巧劲翻转蹂。躏:“捣蛋的人明明是你,我还没说什么,怎么你倒是先不高兴上了?”
柔软可欺的触感让人有些上瘾。
嘴唇被拗成各种形态,欧阳喻只能嘟嘟哝哝囫囵回答:“没有,就是第一次给人编辫子,发挥一般,以后还有改进空间。”
窦乾顿了一顿,而后似笑非笑:“不会,你的手很巧。”
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欧阳喻趁势腾开嘴来,在窦乾侧脸上轻啄一记,骄傲地翘起尾巴:“那当然,我的手任何时候都很巧。”
昨晚刚刚精诚为你服务过……
听出其中隐晦的深意,窦乾斜瞪了她一眼,没什么威力,刺挠挠得像系着钩子。
一个欲言还休,有赤潮从耳根漫起;一个志得意满,若不是怕耽误对方上班,早就化身为狼,将鲜美的羔羊吞卷入腹。
不过最后的最后,叫欧阳喻怎么也意想不到的是,女朋友竟然浑不在意,没拆头发就出门了。
这这这……
对一般医生来说,换发型就换发型了,可那是窦乾啊,一本正经的“老学究”脑袋上颠颠地晃着两根□□花,真的不会让她那几个弟子感到幻灭吗?
徒弟幻没幻灭,她无从求证,倒是没过俩小时,她便在朋友圈刷到先前加的急诊科的一个小护士给窦医生拍的背影照。
配文是:我好像嗅到了恋爱的味道。
欧阳喻看了捧腹大笑,这条取景大胆、配文更大胆的朋友圈,想必是屏蔽了窦医生本窦吧。
恋爱的味道么?
欧阳喻笑出眼泪的同时,愈是回味,愈觉甘甜。
……
回忆至此,欧阳喻忍不住会心一笑。
这么一桩俏皮事,大约是她同窦乾四年感情的缩影。
人们常说分手之后,与那人休戚相关的一切都成了淬着毒的刀子,别去回想,容易见血封喉。
但欧阳喻觉得不然,她从没认为与窦乾发生的种种是她日后前行的负担。
甚至为了这一口回甘,她愿意尝试这世俗意义上前调苦涩弥久的茶。
欧阳喻似乎很擅长一心二用,即使思绪马不停歇,但她手上的动作不受干扰,就着回忆甘甜的余韵,手指翻飞,也给小豆芽打了两条麻花辫。
孩子的头发光滑细软,带着点黄,在阳光的反射下映出瑰丽的色彩。
一回生二回熟,她的技术比几年前纯熟,即使这途中没有趁手的模特用以练习。当时说的进步空间,原来都不需要跳起来,仅凭够一够就能达到。
“怎么样,满不满意?”欧阳喻揉了一把小崽儿的发顶,当事人的意见才最重要。
小豆芽在镜子前转圈,不吝夸赞:“满意,洋芋妈妈的手真巧呢。”
孩子不经意的一句话令欧阳喻再度失神,然后又笑开:“哈哈,那么希望我今天的相亲对象能把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而不是被你这漂亮的小家伙吸引了去。”
……
事实上,当周沁和欧阳喻面对面地坐在音乐餐厅里时,她的目光还真有意无意地掠过比两个大人还坐得端正挺拔的小豆芽身上。
气氛有一些怪,尤其配上不远处小提琴手拉的《流浪者之歌》,悬疑中带着些许悲情。
眼见周沁笑得稍显不自在,欧阳喻轻咳两声,她不是个能耐-->>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