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邵迟这头一沉默,盛连景眨两下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小盛同学的语气又缓和了:“对不起啊。”
他主动跟人道歉:“我刚才语气是不是太差了?但我是关心你,觉得你都精力这么差了还想勉强自己,有点让人着急,能把我急到生气。”
盛连景弥补自己方才口吻太硬似的,几乎是温声软语地说后面这番话,态度软和到都有点像是哄小孩。
可他们两个中间,到底谁才是小孩?
邵老板先被带关切的骂,又挨了哄,他成年以后——或者说十三岁后也再没有被人当成孩子哄过。
这两种待遇对他来说都是同等的陌生,还先后叠加到一块,以至于一时间,他只能抬眸盯着盛连景的眼睛看,跟对方默然对视。
人在面对自己过于陌生且没有应对前例的状况时,总是会先习惯沉默。来观察局面。
盛连景疑心自己生气把别人弄生气了,他又睁大了眼睛:“你不会生气了吧?可是我也还在对你的行为有点上火。”
小盛同学逻辑诡谲,直接把话题带歪。
“我生气让你生气,你生气让我继续生气。”他说,“我们俩坐在这里气一早上,能不能构成传说中的永动机,括号惹人生气版?”
这时,邵迟便感到自己必须开口说话了。
主要是他再不说,他根本就猜不到盛连景能够把话题带偏成什么样。
让自己先前因对峙而无一事绷起的肩膀松懈,给了对面一个舒缓的肢体表达,邵老板才开口,斟酌着道:“我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有点……新奇。”
盛连景:“新奇?”
“对。”为自己方才的感受找到了一个折中说法,邵迟把那些复杂情绪暂且汇聚成一股,只对盛连景透露着了部分真相。
“挺久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了。”他说。
而这一句里包含太多。
有些情绪他以为自己不说明白就不会有人发现,他觉得自己能用一个形容词把所有感受覆盖,并传递出去。
但可能盛连景一直都太认真地去看人,注视着邵迟的目光也太不偏不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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