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那回事呢!我那算不上是表白吧!”分明就是事从权宜,情急之下的暂时对策而已,你都没顾及自己嘴唇上还沾着一圈豆浆沫,急急忙忙地向夏油杰澄清,“他胡说。”
夏油杰抬手替你擦去沫子,动作轻柔,“难道阿蝉不喜欢我们吗?”
欸,他们?
你左看看夏油杰,右看看五条悟,在两人的注视之下,硬着头皮说:“我的确喜欢你们,但——”
“那不就好了,是喜欢哦。”五条悟勾住你的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着你指骨,“那就一起成为恋人吧。”
“不、这是什么意思?”
另外一只手也被夏油杰握住,他的眼中充满希冀,“一起成为恋人吧,这一次,我们一定会好好保护阿蝉的。”
“可、可是,三个人的感情……”不会很奇怪吗?后半句话被你默默地咽下,因为两股视线同时落在你身上,莫名地背后就渗出一层冷汗,只要说出“不”,很可能会造成糟糕的结果。
结果就是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两个人的女友,起初还以为两个人是在开玩笑的,但在再三确认以后才发觉两人都是认真的。
“杰也是这么想的吗?”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他,好似笃信他会将你从这段诡异的恋爱关系中解救出来,蜜糖色的眼瞳倒映出黑发男人略带歉意的表情,“我们只是……都太喜欢阿蝉了,又太担心阿蝉会再次受到伤害,就像上次的事情——”
说着说着,他向你靠近,他的身量同样高大,站在你的身侧弯腰时投下的阴影能够将你彻底笼罩,“再发生一次的话,我们可能都会受不了的。”
大脑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就在这种时候,你居然回忆起在海洋馆里夏油杰和你的对话,他通过玻璃看向孤独虎鲸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动,因为他坚信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中它才能受到更好的保护。
现在你就是那只幼年期的虎鲸,被囚禁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而夏油杰也隔着玻璃看向你,以绝对的保护者姿态守护在你身前。
你当时的回答是什么呢?对,你告诉他,并不是所有脆弱的“存在”都必须受到保护,这种自作主张的保护可以说是窒息的,此刻的你却无法再说出这些话,因为你的目光触及夏油杰眼底压抑着情感。
他远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云淡风轻,相反地,情绪越是被克制,触底反弹的时候反而愈发恐怖,你抿抿唇,“我知道了。”
碎发被他捋到耳后,就如同他在念国中的时候经常对你做的那样,又有什么东西已经坏掉了。
早餐吃到一半,五条悟就接到好几通电话,从语气来判断,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他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敷衍变得有些不耐烦。
“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我一点一点地教给你吗?”
“不,在事情解决之前就别再打电话过来了,否则我可真的会生气的。”
收回你之前的话,你还以为五条悟成为老师以后脾气能改一改的,但现在看来五条悟还是那个性格,你试探性地问:“真的不需要回学校吗?万一是很紧急的事情呢?”
五条悟满不在乎地将脸贴在桌面上,“哈——除非是这个国家要灭亡了,否则都别想来打搅我和阿蝉的独处。”
“你未免也太贪心了一些,是想要独占她的时间吗?”
眼看着两个人又开始斗嘴,你很自觉地远离现场,生怕被两人波及到,最后是两人差点要在花园里切磋切磋你才冲出来拉住他们,“喂!你们还是小孩子吗!?在这里打架房子都会塌掉的!”
五条悟顺势靠在你身上,轻哼一声,“果然还是阿蝉最关心我!”
没靠多久,他就被夏油杰拉开,后者似笑非笑,“她只是担心房子会被你弄坏而已。”
“这是我的房子,阿蝉担心我的房子,就等于担心我。”逻辑鬼才五条悟如是说道。
没办法,你只能一手牵着一只手,拉着两人回到屋内。
夏油杰也是个大忙人,你还是从五条悟口中得知,他现在几乎就是咒术师协会的实际掌权人之一,你还以为夏油杰不会接触过多的争权夺利,对此,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夏油杰笑着抬起头,“因为想要更好地保护阿蝉,想要让阿蝉能够拥有自由。”
他在国中临近毕业的时候也对你说过类似的话,你还以为那只不过是少年人一时心血来潮而已,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无比认真的。
“之前是因为我的能力不足,才会让你被迫献祭自己的生命,但请放心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你逐渐明白他的思维逻辑,恐怕是一直将你当做弱者来对待,以为你是受到禅院家的逼迫才会献祭自己,不过这也是平常人能够想到的吧?因为哪怕是禅院家的其他人也都以为你是为了禅院嫡子才会牺牲自己的。
该怎么向他说明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呢?但现在解释说明已经来不及了,夏油杰早已笃定你是被逼无奈才做出那样的决定,换句话说,只有这样想才会让他好受一些。
他是断然不会承认你主动选择拯救禅院直哉的,因为那样就是变相承认禅院直哉在你心目中更加重要,甚至比他还要重要,与此同时,这样也会抹去他现在所做一切的意义。
当事情无法按照他所想的发展时,那他便会按照他现在所做进行设想。
所以他没有给你反驳的机会,近乎固执地认为,你并没有那么在意禅院直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