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人都说我是只会吃喝玩乐的废物,远远比不上他,说如果没有他,贺家肯定早被我败光了。安萝,你会不会也这样想?
“安萝……你跟我说句话吧。
“以前我每次泄气的时候,你都会抱抱我;现在你不理我,也不跟我说话,算了……还是我抱抱你吧。”
贺昭抱够了,牵着她往回走:“走,回去给雪人找鼻子。”
积雪厚,地很滑,贺昭走得慢。想起沈如归背着慕瓷的画面,他也在安萝前面蹲下去,拍拍自己的背:“上来,我也像沈哥那样,背着你走。”
安萝没动。
贺昭说:“没关系,你很轻,一点儿也不重,而且我力气很大,你看我的肌肉,不会累的。”
安萝看着怀里的猫。
“它不怕冷。”贺昭拍了拍猫脑袋,猫跳到地上。
贺昭背着安萝回屋:“想睡个回笼觉吗?”
她不点头也不摇头。
贺昭叹气:“好吧,那就不睡。”
昨晚煮汤剩下的胡萝卜还很新鲜。
“安萝,想要兔子吗?不是用来吃的,给你买只活的,养着,你负责每天喂它吃东西,给它洗澡,陪它玩,和养猫一样。”
贺昭想着,有点儿事情做,她就不会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了。
“想要吗?”贺昭没有走近,只是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想要就过来抱抱我,我就知道你想要。”
其实每根胡萝卜都差不多,但安萝选了很久。
贺昭也不催,安静地等着,等她选好,然后走过来抱他。
安萝进屋后脱掉了厚厚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毛衣,很软,她双手抱住贺昭的腰。贺昭每顿都看着她吃饭,她已经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瘦了。
“好,我知道了,吃完早饭就去买,我一定给你挑一只最漂亮的。”
慕瓷拍《相思》的最后两场戏很重要,不仅准备的时间很长,而且每个镜头都要反复打磨。
陆川喊“咔”,慕瓷就去摄像机前看回放。她擅长打戏,动作干净利索,站在观众的角度看着很舒服。
慕瓷看完一遍,觉得这条是到目前为止最流畅、完成度最高的,至少她自己满意了。
“陆导,您觉得还行吗?”
陆川淡淡地道:“勉勉强强,也就那样吧。”
镜头里的慕瓷一身鲜红嫁衣,仿佛立在火焰里,手里拿着一把滴血的剑。那把剑,刺进了心上人的身体。
无论是眼神还是情绪都很到位,陆川将画面放大一倍,忽然视线定在某一处。
他看到了隐匿在慕瓷耳后的那个暗红色吻痕。
陆川侧眸对上慕瓷的目光,她蹲在地上,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着无数颗破碎的星星。
他想到了家里那条哈巴狗。
“陆导,我可以再来一遍。”
他转过头:“这条过了,休息十分钟。”
“好。”慕瓷松了口气,转过身,悄悄揉肩膀。
方方走过来,把水杯递给慕瓷,朝她眨了眨眼。
谁不知道陆川是出了名的严格,没有达到他的标准,只能不停地重来重来再重来,连续二十四小时拍摄都是常事,他说可以过了,就说明是满意的,只是嘴上没好话而已。
“累吧?坐着歇会儿。对了,外面有人找你,等了半个多小时,说是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