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并不是那个在朦胧物质中告诫我不要随意使用自己鲜血的人。
“老先生,之前在上一层的古塔之中,你是否曾经给我们指过路呢?”我急忙想确认。
“并没有。”老头坦然地说道,“老朽自从进入古塔以来,就从来都没有去过别的层次,先祖的规矩里头写得清楚,鲜卑族人只需守护好这一层便足矣。”
难道这古塔之中还有其他人的存在,而且这个人的能力,明显是比鲜卑族人还要高,而且他在古塔之中的活动范围,似乎也比鲜卑族人要大。
他会是谁呢?
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地面上的陈默,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声。
北斗九星(三十五)
“陈默,你醒醒,你醒醒。”我轻轻地晃动着陈默,顺带低声地呼喊着。
陈默没有回答我,但是脸上的五官却一下子就痛苦地扭结在一块儿。
会感觉到痛就好,证明他的意识是清醒的,我在心里头暗暗地庆幸着。
“他可能暂时还没有办法醒过来,我将蛊虫锁在了他的右臂之上,但是他的心智受到蛊虫的侵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并不能立即就恢复了正常,他现在自己正在调节着,你给他一点时间,不要这么急于将其唤醒。”老头说道
“你是说陈默中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大概是多久了?”
原本刚开始听到老头说陈默中了蛊毒的时候,我心里头就已经肯定了那绝对是隐笑奶奶给他下的蛊,因为许氏家族的每一个女性都会种蛊。
可是现在听老头的这个口气,似乎事情有些许跟我想象的不一样的。
因为离开云南许家到这里,还不到三天。
“他所中的这个蛊毒,在他身上至少已经停留了两个月以上。”老头用手细细地在陈默的右臂上按压了许久之后,才缓缓地说道,“并且这个蛊虫已经侵入了他的血脉之中,因而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把他身上的蛊毒给拔除掉了。”
“老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突然间觉得有点听不懂的样子。
“意思就是说,这蛊毒已经同他的身体连为一体了,它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同生共死的共同体。”老头缓缓地站起身来,空荡荡的眼眶正好对着我所蹲的位置,然后淡淡地说道。
那按照老头最后面的这个说法,又有点像是许氏家族蛊虫的风格。
可是按道理说,这两个月以前,我们是在神农架之中啊,许家人根本不可能给陈默下蛊的啊。
“难道是他。”
我突然间想起了五叔,一下子便从地面上站起来。
如果说有谁知道许家人中蛊的方式,并且两个月前也同我们一起在神农架之中的话,那边只有五叔了。
他从小在许氏家族之中长大,许家人的种蛊方式,他肯定是知道的。
只是自古以来蛊术一定是要女子才能施法的,而五叔身为男子,他又是如何能够在陈默的身上种蛊呢?
“走吧,他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的。”老头在原地站立了一小会,便对着我说道。
“也好,先往前走看看。”我说着,在老头的协助之下,重新将陈默背在后背之上。
我们大概再往前走了有五六个拐弯口吧,甬道中的情形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老头的眼睛是看不见的,所以我不知道他感受出来了没有,而我是发现了这甬道的材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刚开始我们从地厅进入甬道之中的时候,发现这甬道是用一整块的玉石雕刻而成的,但是,现在我们脚下所走的这条甬道,脚踩在上面,感觉这些砖石非常的酥松,似乎用力一点就能够将其踩烂的样子。
并且颜色也深了很多,已经从幽绿色逐渐地转化成为墨绿色,甚至是接近于黑色。
铜铃倒还是存在,悬挂在每一个甬道的拐弯处,我们靠近的时候依旧会发出一声悠长的“叮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