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浅没有顺着厉应楼的这番话,往下去猜贺家究竟做了什么。
她现在比较好奇的是,“既然你这么做了,那为什么现在又主动来告诉我真相?”
一旁的乔召漪就差帮腔质问一句:你究竟是何居心!
厉应楼却有意跟喻浅反着来,他没有着急解释自己为何在今天主动告诉她这些真相,而是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贺家对我的话自然不会全信,他们自会去查证弄清楚,后来三叔宣布另娶,你们分开,证实了贺家最后查证的真相就是如我所说的那般……”
“不是!”
喻浅反驳道。
甚至这句反驳的语气,比刚才任何一句语气都重。
厉应楼微微一怔,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等乔召漪轻拍着喻浅胳膊安抚好她的情绪后,再继续道——
“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貌美柔弱,同样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觊觎夺取,时间可以让这层最腌臜的关系转换成依赖和情爱,但这份感情之初始终并不光彩,所以我说的,和贺家查到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事实。”
眼看喻浅又要反驳,厉应楼抬了下手,“浅浅,先等我说完。”
喻浅眼睫微微颤动,勉强沉住气。
厉应楼:“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来,你就是被强迫的,贺家也的的确确是为你好,不想你自以为爱上的那个人,是曾经强迫你爱上的那个人,这跟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有什么区别?”
说完,厉应楼轻叹了声气,他拿起面前的茶,指腹摩挲着瓷杯上的花纹,“而你跟三叔的感情,究竟如何,又或者到底是不是从腌臜不堪转换成依赖的情爱,真相只有你自己知道,不是吗?”
喻浅呼吸一轻,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
不否认的是,厉应楼提醒没有错。
只有她才知道她对厉闻舟的感情,到底是不是被强迫出来的。
而厉闻舟的视觉就是旁观者所看到的那样,是他强迫了她跟他在一起,而她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爱上施虐者的被虐者!
乔召漪握住喻浅的手安抚她,转头就对厉应楼喝斥,“所以你现在是在炫耀,你拆散了浅浅跟厉闻舟,你很高兴对吗?”
“是很高兴。”
厉应楼摩挲茶杯的手指一顿,目光落在乔召漪身上,“不过这位乔小姐,你好像没认真听我刚才说的话,就算没有我去说这件事,贺家也会知道这些。”
乔召漪:“是,贺家会知道,但你的行为更恶劣!”
他淡然往后一靠,长腿交叠在一起,“我承认我不算坦荡,但谁不是为了自己?”
乔召漪冷哼:“冠冕堂皇。”
“随你怎么说。”
厉应楼不屑辩驳,他视线落在喻浅身上,“我本以为贺家会就此打压厉闻舟,让他永不翻身,这样一来就全是我的赢面。可贺家显然比我想的更长远,光是打压厉闻舟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让你主动离开他,这样就算毁了他,你也不会在意了。”
眼泪滑过脸颊,喻浅抬手揩去。
她回忆起那天,去质问厉闻舟的时候,他说想带她出国,可下一秒又说出他不甘心自己失去唾手可得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