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蛇夫用套索套着蛇的颈部,他常年捕蛇,力量掌握得非常好,既不会过松让蛇有逃跑的可能,也不会过紧以至于蛇窒息而死。
若是在回城之前蛇便死了,那取出来的蛇胆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他套好了蛇之后,这才将它放入随身携带的一个带盖子的竹笼里。
直到看见那紫红色的三花蛇被关入竹笼,众人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小白狼牛牛跑到扶摇脚边,仰着头不住地摇尾巴,这个时候看着就一点儿也不像狼,而就像一条向主人邀功讨好的小狗了。
扶摇弯腰将它抱起,抚摸着它的脑袋,笑道:“知道你今天立功啦,回去让阿棋阿韵给你吃牛肉好不好?”
牛牛顿时高兴地在她胸口蹭来蹭去。
既然已经捉到了三花蛇,众人自然是不敢多耽误,立刻便收拾下山。下山的路虽然比上山要难走得多,但是大家心情振奋,却是丝毫不觉得辛苦。
上山走了两个时辰,下山居然只用了一个半时辰。
饶是扶摇平时注意锻炼,身体康健,快到山脚的时候,也是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
“转过前面的弯,就直通山下啦”
前面领路的人高兴地叫道,回头冲大家挥手鼓励。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他们前面是一个很狭窄的弯道,一边是往下延伸的陡坡,一边是光溜溜的山岩峭壁,每次只能容一个通过,若是两个人并肩,就必定有一个会被挤下坡去。
而只要过了这个弯道,下面就是一条大道到底,只消一刻钟便能到达山下。
连扶摇在内一共二十九人,如果算上小白狼牛牛就是三十,大家排成一字长蛇,打头的是领路人和跟他一起来寻找三花蛇的那几个人,在他后面是四名羽林军,然后就是丁蛇夫,丁蛇夫后面是扶摇和小白狼,最后面是十六名羽林军。
变故总是发生在不经意间。
当丁蛇夫已经通过弯道,而扶摇正站在弯道中间的时候。
突然两根长索从天而降,只听沙沙两声,长索便缠住了扶摇的两只胳膊,紧接着,她便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
在扶摇身后的羽林军都是哗然惊叫,跟的最近的两名羽林军不顾危险,一个箭步冲上来,试图抓住扶摇,但是那长索上升飞快,他们的手指尖刚刚好就离扶摇的鞋底只差那么一丝。
一道白影暴起,小白狼牛牛却是腾空飞扑,一下子咬住了扶摇腰上的衣服,同时四个爪子牢牢地攀在她身上。
它这点重量对于长索来说根本不足为虑,所以上升的势头一点没减,刷刷刷几下,扶摇就已经被吊到了峭壁顶上。
底下羽林军们都怒喝起来,迅速地通过弯道,跟前面的人汇合。
这个变故实在是太过突然,最骄傲的羽林军们怎么能容许自己保护的人在眼皮底下被掠走,他们当机立断,分成两拨,最先来寻找三花蛇的四个人和丁蛇夫,在两名羽林军的保护下,先返回桐城,救治苏北岳;剩下十八名羽林军从绕道峭壁背后上山,寻找扶摇。
这话说起来复杂,但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大家兵分两路,十八名羽林军都是善于作战的老兵,熟悉各种地形,他们辨明地形,判断出扶摇可能被掳走的方向,立刻攀登上山。
却说扶摇,突然之间被两条长索缠住腾空,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吊到了峭壁顶部,紧跟着两个人便挟持住了她,同时一方带着古怪药味的帕子蒙住了她的嘴巴。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只听到两句对话。
“是这个人吗?”
“没错,就是她,苏北岳的大女儿,姓慕的未婚妻……”
未婚妻三个字后,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丁蛇夫等人回到桐城,带回了救治苏北岳的良药蛇胆,同时也带回了扶摇被劫的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