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皇位稳了,如今尾巴都快上天了。”
皇子如今口中磨牙,仿佛想要直接去将四皇子碾碎。
太监不敢说话,如今皇子的脾气越发的暴戾,往日里还有些豪爽之气,如今只剩下睚眦必报的凶狠。
好半天,皇子才气鼓鼓地一手摔下帘子,脸上没有任何缓解的意思,反而更加的凶狠。
“那家伙一向喜欢邀买人心,这些天京城,恐怕有大半的人家,都或多或少跟他有过联系。
那些人也是心大了,想要找死呢。”
皇子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疯狂。他宁愿大庆朝的皇位落在康眠雪手中,也不会任由皇权落在老四那个伪君子手上。
贴身太监,此时只觉得,自己最好没有耳朵,这里边不管哪一句都不是他能听的。
皇子和四皇子自幼就是敌对状态,本以为是年幼时的意气之争,可是不知道何时,竟然真的出了火气。
如今更是有些不死不休,眼瞅着自家主子这副模样,是决计不肯让对方登上皇位,哪怕自己生死也要拉着对方。
贴身太监这一会儿心头叫苦,这些事情可能是他这个阉人能听的吗?
皇子没有管太监的纠结,口中仍是喋喋不休:“那家伙看着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实际上就是个斯文败类。
从小到大就知道使用陷阱,这种人要是当了皇帝,岂不是大庆朝百姓之灾。”
他口中一边说着,一边几乎快要把窗帘拉下来。这是皇子,此时到底还有两分理智,担忧自己表情太过狰狞,如若被父皇看见,指不定会胡思乱想。
好半天才勉强的靠深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他心里清楚,如今他决计不能够乱起来。
母妃还要靠他。想起如今在宫中强撑着,不敢让自己离开,只能够每日煎熬的母亲,皇子此时更加痛恨四皇子。
若不是因为四皇子,怎会惹出江南甄家之事?
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现母妃,那形销骨立的模样,唯一还能看出她当年明媚的,只剩下一双眼眸。
“沣儿,当日里母妃错了,也是母妃生出了妄念,所以这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你千万莫要责怪你父皇,都是母妃的错。”
莫非已然变成这样,仍旧担心自己。想到此处,皇子只觉得眼前一阵朦胧。
现在的母妃几乎两天的时间,才能够清醒一会儿,每一次的清醒都极为短暂,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母妃仍旧不曾怨过父皇。
想到这里,皇子紧紧攥住手心,丝毫不在意一阵阵血腥气的飘散。
他露出一抹扭曲的笑容:“司徒衍,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拦住你,哪怕是用我这条命,我都知足了。”
此时皇子早已魔怔,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已经毫无理智可言。
没人能够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
此时皇子并不知晓,他这种毫不掩饰地恶念,已然从车中散发出去。
与此同时,与眼前这里,满目寒霜不同的是,四皇子正谦和有礼的,与各国使节高谈阔论。
此时如若是康眠雪在场,似乎也不会感觉意外。毕竟这件事在情理之中,四皇子本来就是个表里不一,长袖善舞之人。
对方一直将自己的真面目隐藏着,从不肯露出一分,如果不是无意中抓住一丝破绽,恐怕直到如今,仍旧没有办法知晓对方的真面目。
谈笑间,偶尔四皇子会不经意间扫过那中间的金黄车架,眼中满是慕孺之情。
然而在这一幕孺之情下,藏着冰冷的算计。
午休的时间并不长,众人吃过午膳,不过又休息了两刻钟,车队再次启程。
将各国使节送到车上之后,四皇子这才回到车中。他坐在车上,原本文质彬彬,满面含笑的表情渐渐收敛,最后变成面无表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