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打湿,前面的碎发正粘在她的脸上,她却心思没有理会,腹中剧烈的阵痛让她忘记了一切,本能地按着姜氏的节奏来做,深深的吸气、呼气。
姜氏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忧,胎儿似乎比她想象中要大一些,而薄情的身体也比往日看到的更纤细一些,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
因为她若是紧张,情儿就会更紧张,若实在不行只有走最后一步——剖腹。
随着时间的推移,薄情的慌乱已经渐渐平复,脑海中想象着梦中看到的孩子模样,一双桃花眼说不出的可爱。
再想象着孩子在梦中亲过自己,就下字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孩子有事,一定平平安安地把她的赢儿生下来,不顾一切。
偏殿大门前,慕昭明似一尊雕塑般站在门前。
明净大师悄悄瞟了一眼自己的徒弟,一副讨好模样对梵风流道:“陛下小子,你放心,老和尚保证把小皇孙教得比这两个小子更聪明,连他老子都要甘败下风。”
陛下小子,听到这个称呼,梵风流掩饰的咳了两声,除除头后对慕昭明道:“轻飏,女人生孩子就像是在鬼门关前徘徊,一点都大意不得,所以你还是乖乖在偏殿候着吧。”
其实他心里也一样紧张,只是掩饰得比较好而已。
薄言是过来人,她生薄情几乎丢掉性命,此时更是如坐针毡,一颗都快要跳出胸口。
片刻后,还不见有动静,忍不住站起道:“你们在这里,你去看看宁表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不等梵风流点头,话音落下时,人已经飘到殿门外。
梵风流只感觉一阵风从身飘过,面上一怔,回过神身边人已经没有踪影,马上瞟了一眼还没有反应过的清梦,示意她赶紧追上去。
清梦收到指示,生怕自己的主子有什么闪失,连忙不迭地小跑着追上去,心里不由地暗暗庆幸自己,最近有跟着帛儿、珊瑚他们学了一点武功,勉强能赶上主子的速度。
薄言前脚刚走后,后脚上官落和澜凌就出现在殿门上。
梵风流看到澜凌时,眉毛一扬:“上官落入宫朕能理解,你这跟毒打交道的小子也入宫,是怎么回事。”
澜凌瞟一眼被定门口的慕昭明,上前给梵风流见过礼后,一脸纳闷地道:“草民也正纳闷,为何宫里的太监会来请草民入宫。”
“你来干什么?”
慕昭明的声音忽然冷冷地飘起,众人马上看向门外。
只见一名男子正背对殿门,不紧不慢地收起手中的雨伞,待男子转过身时,露出一张惊艳精致的面孔,来人眼角下那颗腥红的泪痣格外醒目,马上表明他的身份。
南宫信天把伞交给身边的侍从,面无表情地道:“祖父、祖母,父亲知道他们的玄孙要出世,打发我过来瞧瞧,顺便给孩子稍上一份礼”
这厢南宫信天的话还没说完,又一道身影出现在殿门外面,竟然是极少露面的夜寒,除了梵风流外,众人马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夜寒的表情一如既往日的清冷,连众人都瞬间觉得殿内的温度在下降,不同由地裹是身上的斗篷。
只有明月看到夜寒后,欢呼的冲上前,紧紧抱着夜寒的大腿不放。
箫谨天连忙别过脸,假装没有看到,真想把这个不知礼仪为何物的妹妹一脚踢出天宫,免得丢人现眼。
上官落忍住笑,冲着箫谨天挤挤眼,看到夜寒迅速沉的面色,打趣地道:“明月,你以前不是说,非晨风哥哥不嫁嘛,怎么现在又抱着夜王的腿不放,你不怕晨风哥哥知道了嫌弃你。”
明月看一眼夜寒,笑得眼睛如月牙一样:“没关系,明月不能嫁给晨风哥哥,但明月可是把他和夜寒哥哥,还有教我抚琴的宫乐哥哥,以及澜凌哥哥他们一起娶回水月洞天,那样他们就可以天天陪我玩。”
闻言,箫谨天额头上青筋跳动,这个妹妹简直是丢尽他们箫氏一族的脸,现在更恨不得把她一脚踢回娘胎里。
看到箫谨天的表情,众人就知道明月的丫头、乳母又要换一批。
夜寒瞟了慕昭明一眼,直接走入内给风流请安,看到众人诧异的眼神,神情淡淡地道:“奉先父的遗命,小皇孙出世后,需看看他的面相,再作后面的安排。”
梵风流点点头,这件事夜白活着的时候就提过。
啊薄情的叫声突然传遍整个承天宫,慕昭明心中一揪紧,内力在瞬间冲破穴位,就听到帛儿欢喜洪亮地声音:“陛下,主子,殿下她生了,生了,是小皇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