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森严的雅间内,只有薄情和夜白两人,连帛儿和珊瑚他们,全都被留在外面,负责雅间的安全。
确保他们的谈话不被人偷听,非相关人员不得接近茶庄,外面早就调派了一支军队守卫,严密的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静寂得气氛诡异可怕的雅间内,薄情与夜白面对面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算盘。
薄情的手指娴熟的拔动上面的算珠,推算着在别人眼中深不可测的人生,动作放得很慢,一边一拔动算珠一边讲解推算的原理。
而夜白,紧盯着薄情手下灵活拔动的算珠,眼内充满了震惊,不过也有一丝忐忑。
他之前尝试过很多种方法,用过很东西推算,却从未想到过要用算盘,因为他并不精通珠算此道。
薄情不同,她出自以商业称霸天下的薄家,自小耳语目染,珠算对于她而言,简直是跟吃饭喝水没什么两样,夜白学起来却十分的吃力,因为他从未碰过算盘这东西。
犹豫了一下道:“情儿,为师对这算盘、珠算不是很了解。”
薄情抬起头淡然一笑:“不急,师傅可以利用路上这段时间来练习。珠算术跟推算一样也有口诀的,师傅只要把口诀背熟于心,就一定不会有问题,而且用算珠来推算,即便有错也可以轻易检测到,再重算一遍并不难。”
接下来的时间内,薄情把算盘给夜白介绍了一遍,然后把算盘上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以及它们的进位原理,演算口诀,点滴不漏的告诉对方,并且还当面演练了一番。
基于它能算到的结果准确得令人十分震惊,夜白也对珠算也生出十二分的兴趣,薄情口传身授给他方法后,便抱着算盘一直不肯放。
“师傅若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唤弟子。”
看到夜白近乎疯狂的模样,薄情不由想到当时关在房间内,三日三夜不停推算的自己。
有些人,有些东西一旦沾上是很容易上瘾的,不是说停止就能停止,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便离开房间。
走出雅间所在的院子,就看到一身白色便袍的慕昭明,面上微微一怔,上前扯一下袖子道:“这件衣服还没做好,你就急着上身。”
这个男人有时候就像个孩子,被冷落了就会想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她忙着为推算一事想办法冷落了他,他就故意穿一件没有做好的衣服在身上。
“你之前做衣服很快,我以为你已经缝好了。”慕昭明目光无辜的看着她。
意思是无论在什么时候,是什么事情,都要她把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没有任何人的鸮能越过他的地位。
目前,薄情明显没有做到这一点,理亏地道:“好了,我们先回房,我把这最后几针给你缝上,再让珊瑚熨烫一下不能穿。”
他醒得比她预想的早了一些,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寝殿内,慕昭明看着低头缝制衣服的薄情,捏着下巴道:“不问问我,为什么醒得那么快?”
薄情头也不抬地道:“他们吵着你睡觉了?”似乎有人已经注意到他们,毫无顾忌的前来试探,真当他们华夏帝朝好欺负。
这些外来势力的能力和速度,比她预想的要强上许多,不愧是老牌,底蕴温厚得让她不敢轻视,不过他们敢轻视华夏帝朝的能力,不只是会铩羽而归,还得付出些惨痛的代价。
“你把他们全都收拾干净?”薄情抬起头看向对面,悠然而坐,只穿着一身白色中衣中裤的男人,无奈的笑笑,敢情她不把这件衣服做好,他就没衣服穿一样。
慕昭明一脸自信笑道:“当然”故意停顿一下才接着道:“不用我出手,有曼宁他们,哪里用我出手。”
薄情被他捉弄,不由瞪了他一眼:“越来越没有点正经样,以前的样子都是装来吓唬人的。”想到以前他的脸冷得跟冰一样,别人连他一眼都不敢,现在整天的嘻皮笑脸,说句话也不正经。
“我只对你一个人不正经而已。”慕昭明冷不丁的回一句,漫不经心的语气,悠然轻松的态度,他乎他根本不把那些人放在眼内。
薄情嗔怪的瞟他一眼:“小心为上。”
随之低头收了针,打了结,用剪子剪断线头,顺手收好针,抖了一下衣服道:“珊瑚,把衣服熨一下给陛下换上,不然他今天没有衣服穿来见人。”
听到她的话,珊瑚忍俊不住笑出声,接过衣服拿下熨烫,笑着退出外面。
慕昭明却一脸不以为然地道:“反正今天不用见客,这样穿着也挺好的,舒服。”
薄情不理他,淡淡地道:“曼华,你去看看师傅那边,他有什么需要,赶紧过来通知,顺便把师傅的午膳也送过去。”不由暗暗的吐了一口气,偏偏没有逃过慕昭明的眼睛。
慕昭明走过去抱着她,担忧地道“怎么了?”
薄情靠在他的怀中,看着穿外的风景,幽幽地道:“人们总是对未知的事情充满了畏惧,其实早早知道结果,却什么也不能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步一步走向他们的宿命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三日三夜内,她看透了上下行近万年的沧桑,却不能改变什么,这种无力的压抑的感觉让她窒息。
看着她的痛苦,慕昭明收紧双臂,轻声安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那是上天给他是上天给他们安排的路,或许也他们自己选择的路,你无权也没有必要干涉他们。总之一句话,生老病死是必然的事情,过好眼前,让短暂的生命不留下任何遗憾,其实死并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