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您又想干涉他,知道他今非昔比,您根本动不了他,所以来找我的麻烦。怎么,您觉得我就是您随随便便能动的人?”荆重言冷笑,“你确实和十年前不一样了,当年你起码还算善良,知道自己会害荆寒屿,就主动离开。”“您没有资格和我讨论善良。而且我那所谓的善良,您把它定义为愚蠢或许更好。”雁椿彻底收起平时的温和做派,他是能够很尖锐的,不和嫌疑人打交道时没必要显露而已,“当年您根本不屑要求我做什么,今天却拿善良、爱来要挟我。您怎么不去问问寒屿,他需要您为他做这些卑鄙的事吗?”雁椿脸色越发冷漠,厌恶不加掩饰,“您奈何不了他,也休想左右我。您把他当做工具,在我这儿他却是宝贝。”没想到雁椿能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荆重言蓦地瞪大双眼。“这快三十年里您没有给他的爱,小到这一口袋笋菇,大到从今往后的整个未来,我全都给他。”雁椿睨眼看向荆重言,“虽然这话不该由我来说,但我猜寒屿是懒得和您废话的——您就别到了晚年突然想扮演一个好父亲,您不配。”荆重言肩膀轻微发抖,气急反笑,“嘴巴倒是会说,但雁顾问,你还是太年轻了,敬酒不吃吃罚酒。”雁椿露出一丝不多不少的惊讶,“嗯?”“好好和你商量,你不听,那我就只好用些手段了。”话音刚落,一群保镖模样的人冲进来,按住了雁椿的肩膀。雁椿却毫不慌乱,“荆先生,您这是要来非法拘禁这一出?”“非法?”荆重言笑道:“法是人定的,我说它合法,它就合法。”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荆寒屿面色冷沉地闯入,和雁椿对视一眼,这才转向荆重言,“你恐怕没这么大的能耐。”老,公。请确认新称呼荆寒屿是在开车回家途中收到手环的报警,那个代表雁椿的红点正在高速向西边移动,显然是坐在车上。他立即给雁椿打去电话,已经关机了,寻找雁椿的车,车停在南边一条小巷的巷口。雁椿在别人的车上,车往西行驶。荆寒屿皱起眉,马上判断,雁椿被荆重言的人带走了。他立即调转方向,追红点而去,打开手环的监听功能,雁椿所在的车暂时无人说话,只听得见车行的声响。他有一瞬间怒火上头,想利用网络远程操控,逼停那辆车,但很快因为担心雁椿不安全,而打消了这个念头。晚高峰出城方向很堵,眼看着红点越来越远,荆寒屿手指在方向盘上不停点拍。荆重言找雁椿无非是因为他,他更想知道的是,雁椿今天应该在家和骊海警方连视频,怎么突然跑到南边的巷子去了?发现有关郁小海案的线索了吗?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安排。他给李江炀拨去电话,那边有点吵,李江炀大着嗓门问他干啥。荆寒屿直接下令,“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发你一个地址,你入侵它的监控系统。”“卧槽!”李江炀正色道:“怎么回事?”“雁椿被荆重言带走了,我正在赶过去的路上。”荆寒屿语气倒是平静,“你接管监控后密切注意荆重言,我暂时不报警,但如果情况脱离控制,我会给你报警讯号,你立即报警。”在正事上,李江炀从不含糊,连忙回到车上,拿过笔记本,一边入侵一边叮嘱:“你开车别老分心,交给我。”这事交给李江炀是最合适的,但没过多久,当雁椿提着两口袋笋菇呛荆重言,荆寒屿就有点后悔了。手环的监听功能也能传回声音,他听得见雁椿说他是宝贝,李江炀控制了庄园的监控系统,不仅听得到声音,还看得见画面。李江炀:“咳……”荆寒屿:“……”荆重言下令制住雁椿时,李江炀骂了声脏话,紧张道:“要不我现在就报警?”荆寒屿摇头,“报警会引来很多麻烦,再等一下,我到了。”李江炀着急得抖起腿,“那你警惕点啊宝贝。”荆寒屿:“……”李江炀越急越错,“呸,老婆!”荆寒屿:“……”李江炀:“……”喊来喊去都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称呼,还是闭嘴吧。荆寒屿单枪匹马闯入会客厅,雁椿看见他时,眼中泛起一片光,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好像料到了他会出现。那句“你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激怒了荆重言,多年来的商海纵横不至于让他在此时露怯,他鄙夷道:“我有没有能耐,十年前你不是就深有体会?当年只需要关你一个,现在多加一个,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