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椿:“……”你这时候想起没关门了?荆寒屿在寰城有一套大平层,他们现在就住在那里。有时雁椿下厨做点早餐和晚餐,有时在外面解决。虽然屿为面临回国后最大的危机,但荆寒屿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平和。“尚讯的事解决得怎么样了?”路上缓堵,雁椿问。“后天我要去一趟索尚。”荆寒屿说:“李斌奇约的局,荆重言应该也在。”雁椿连忙扭过脸,“他们想干什么?”荆寒屿反问:“你在担心?”雁椿将球拍回去,“和你有关的事,我能不担心?”他不会忘记高三时,荆寒屿说好给他带食堂的糯米排骨,却再也没回来。当年他以为荆家人为荆寒屿着想,不让荆寒屿和他这样的怪物做朋友,所以他理解并举双手赞成荆家的做法。可知道一切原委的现在,他无法再忍受荆家对荆寒屿一丝一毫的伤害。见荆寒屿不说话,雁椿又道:“我和你一起去。”李斌奇说是在索尚见面,但其实是邀请荆寒屿回老宅。这早就没主人居住的地方倒是比十年前更有人气,原来荆重言已经搬了回来,像爷爷一样过着半退休生活,闲来没事就给花草浇浇水。荆重言也老了,看上去少了过去的攻击性。所谓的家宴和寻常家庭似乎也没有太大区别,到场的人不多,连荆彩芝都不在,不过令雁椿比较意外的是,万尘一居然在。他对此人的感情有些复杂,当初是万尘一帮他见到昏迷的荆寒屿,他感激万尘一。但前阵子突然从荆寒屿那里得知,万尘一其实是荆彩芝养着的情人。万尘一身上有太多谜。荆重言打量着雁椿。也许已经不再是任人拿捏的少年,雁椿觉得他的审视少了许多威力,而自己也终于能够淡然地回视。荆重言并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开口时却已经转向荆寒屿,“我不记得斌奇邀请了外人。”荆寒屿说:“他是我的家人。”荆重言不屑地笑:“我以为你早就放弃了。”雁椿浅皱起眉,荆重言对荆寒屿的揶揄让他很不舒服,这并非因为荆重言针对他,而是因为,确实是他丢下了荆寒屿。荆寒屿说:“你今天叫我来,是想和我聊放弃和坚持?”他的从容和不加掩饰的轻蔑触怒了荆重言,“我给你索尚的一切,你却要和这种人同流合污!”荆寒屿故意看了眼李斌奇,“我没理解错的话,李先生才是你的继承者。你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不太好吧?”李斌奇打着圆场,“家人哪有不争吵的?争吵也是因为心里有对方。来,先吃饭。”荆寒屿道:“饭就不吃了,提你们的要求吧。”李斌奇还想缓和气氛,荆重言已经愤而离席,万尘一也起身,“我去看看荆先生。”荆寒屿年少时和李斌奇接触不多,但短暂的交流已经足够他看清,李斌奇并非完全听令于荆重言。荆重言想塑造一个继承人,但似乎没有成功。“我们最近有些竞争,但市场的蛋糕只有这么大,索尚想往科技行业发展,这是高层定下的战略,尚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屿为产生摩擦,相信你也能够理解。”李斌奇笑容和煦地说。雁椿没发言,只是看着荆寒屿。他想起荆寒屿说他和邻市专家辩论时像是站在光里,此时他明白了那种感受。他眼中的荆寒屿又何尝不是站在光里。“正当的竞争屿为从不排斥。”荆寒屿冷笑了声,“不正当的竞争,屿为也不会就此认输。”李斌奇沉默片刻,叹气,“寒屿,其实你只用适当向荆先生服个软。屿为是你的还是你的。”荆寒屿挑眉,“我不服这个软,屿为就不是我的了?”李斌奇笑道:“论硬实力,索尚拿下屿为不会是特别费力的事。”这就是直白的威胁了。荆寒屿却一丝慌张和愤慨都没有表现出来,“谁拿下谁,现在还不好说。”家宴草草收场,李斌奇最后向荆寒屿表达了自己也是身不由己,荆先生和荆夫人年纪都大了,做事难免有使性子的时候,贺竞林和荆飞雄的事更是让他们伤透了脑筋。荆寒屿假装没听懂,和雁椿一起离开。万尘一等在庄园门口,朝两人礼貌地笑了笑,对雁椿道:“你们很幸运。”荆寒屿眼神不善地看向他。他却仍旧笑得温和,“绝大多数被迫分开的人都不会在十年后再续前缘。你们是千万分之一的好运。”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