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顶的灯牌很大,足足有半个车那么长,宁折从车里搬出凳子踩着上了车顶,要把它绑着的地方先松掉再卸下来,他跪在车顶上,背对着海,风吹得他的衣衫和头发都往前飞,雨越来越大,而绑灯牌的地方异常牢固,宁折忘记从店里先拿工具过来,徒手拧得很吃力。突然一个声音对他吼:&ldo;不是叫你在实验室等我或直接回家?!&rdo;宁折抬头,发现易觉秋站在车前,正抬头朝车顶的他发脾气,宁折摸了摸脸上的雨水,在风里大声喊:&ldo;我要把车开到避风的地方,不然会被卷走。&rdo;易觉秋没再说话,直接也踩着凳子上了车,宁折半天没拧开的地方他三两下就弄松动了,然后两个人一起搭着手把灯牌扛了下来收进车厢里。刚刚关上车厢门,外面传来一声海浪的巨啸,两人透过拉紧的车窗看到眼前的海面卷起了数米高的海浪,发出惊天怒吼。宁折几乎怔在原地,他第一次发现台风来临时的海是如此可怕,易觉秋推了他一把:&ldo;快,我们把车开走,台风已经来了。&rdo;易觉秋坐上驾驶位发动车,这车被改装过,只有一个驾驶位,宁折在车厢里,扶着刚拆下来的一堆叮叮咣咣。他指挥着路,车在商业区绕了一圈,开到了一条相对可以避风的小巷,这条巷子已经停满了避风的车,易觉秋往前一直快开到尽头才找到一个停车的位置,这时天已经完全暗了。其实才不过下午两点,但车外看起来已经像午夜。风狂啸着,四处有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卷起来又落到地上,或是撞上什么东西的声音,还有玻璃的破碎声,藏在风里的不知名尖啸……一切天昏地暗,世界末日。这一刻两人已经出不去,易觉秋到后车厢里跟宁折靠在操作台上,他们握着手,车辆被风吹得有些轻微摇晃,车里的东西也连同着叮叮咣咣地响着。两人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贴在身上,宁折从操作台上方的柜子里找出毛巾,他给易觉秋擦了擦头发,又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衣扣子,脱掉,用毛巾擦干他的身体。易觉秋伸手把他搂到跟前,温度降得厉害,宁折的身体跟手都有些凉,易觉秋伸手脱掉宁折粘在身上的t恤,拿过毛巾也给他擦起来。车里的灯闪了闪,断电了,易觉秋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他俯身在宁折耳边说:&ldo;别怕,我在呢。&rdo;又说:&ldo;你看你,全身都湿了,我帮你。&rdo;宁折顺从地听他的话,易觉秋一只手扯开他裤子的抽绳,已经湿透的裤子顺着重力落到车厢地板上,易觉秋又剥掉了宁折身上同样湿透的短裤,现在他整个人光洁又赤裸地站在易觉秋面前,明明四周都是暗的,他整个人却发出幽暗白皙的微光。宁折也伸手解开易觉秋的西裤皮带,易觉秋一手从身后搂着他细薄的腰肢,带得人往前完全贴紧自己,现在他们紧紧贴在一起,一丝缝隙也无,宁折觉得非常安全和亲密,他也搂着易觉秋,在黑暗中闭上眼睛。雪松木的信息素开始弥漫,车厢狭窄,气味很快浓烈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空间的缘故,宁折觉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烈,他很快觉得自己像是醉酒了一般,脸颊通红而眼神朦胧,更加粘着易觉秋,双手不自觉地在他身体上抚摸。一片浓烈的雪松木气味里,易觉秋却嗅到了混杂在其间的白梅味道,他也感觉比此前都要浓烈,这味道从宁折的腺体部位传出来,似乎再也遇不到大的阻碍,这是他与生俱来,本该就有的味道。宁折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正在释放信息素,在他情动的时候,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控制信息素的释放,这些气味从自己身上发出,而他像是掌握了一个阀门,此刻他完全不想控制,肆无忌惮地让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易觉秋眼眶发红,呼吸也加重,他一把抱起宁折坐到操作台上,宁折不自觉&ldo;嗯&rdo;了一声,一只手向后在操作台上撑了下,却不料一下伸进了还没来得及收好的酸奶桶里,他举着满手酸奶的手不知所措,易觉秋却站在他跟前,让自己跟他贴得更近,然后一把抓起宁折沾了酸奶的手,含了一根手指到嘴里……(一些乱七八糟这样那样的过程,见wb)他拨开脖颈的头发,靠近易觉秋,&ldo;你来。&rdo;他说。黑暗遮挡了红色的瘀痕,但易觉秋明明白白地感知到浓烈到难以置信的白梅味道正从那里散发出来,源源不断,如看不见的浓云在车厢里翻滚,甚至要盖过雪松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