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沉吟道,“若是误会,你待如何?”
“若是误会,自然是成全妹妹一片痴心了,父王,你是不知道,前几日母妃跟妹妹说,要将她许给杜少锋,我去见她,她哭成个泪人,我叫她放下林琅,嫁给杜少锋比什么都好,她却回我说不能嫁给林琅她宁愿去死,我当时气得差点一巴掌打过去,却是不忍打她,我想着,妹妹既然只想嫁给林琅,林琅若对妹妹有意,当初的事儿如是误会,何不成全他们呢?”
王爷叹了口气,“我已经邀了琼华明儿过府吃酒,你去探探他的口风,看他对钰儿到底是个什么想头,今儿这事儿一闹,你妹妹跟杜少锋的婚事是绝对不成了,钰儿又是林琅救回来的,都看见他跟你妹妹同乘一匹马,除了把钰儿嫁给林琅,还能把钰儿许给谁呢?”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林琅是故意带着水珂钰当街同乘一匹马的。
否则解释不通为何林琅明知这样会让人误会,还要带着水珂钰同乘一匹马。
水溶却没想这么多,听了他爹的话,当即点头,“我明儿一定问清楚,父王放心。”
“好了,你去看看钰儿吧,今儿她怕是被吓坏了。”
“儿子这就去。”
……
话分两头,林琅从王府出来,就直接骑马回了林府,刚回府就被林如海叫去了书房。
他带着水珂钰在京城里同乘一匹马的事儿已经传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孩儿知道。”林琅抬起头与林如海对视,目光坚定。
林如海捂额,“你既然对县主有心,为何当初要跑呢?”
“父亲何出此言?孩儿当初离京是为了游历,可不是为了逃跑,是父亲想多了。”林琅面不改色的道。
林如海:“……”逆子,这是把罪过全推你爹头上?混账!
扯了扯嘴角,林如海捂额,挥挥手,“走吧走吧,别在我面前碍眼!”
林公子40
林琅也知今日所为令林如海伤透脑筋,思及前尘过往,不禁愧悔。
昔日他若是没有离京,也不会闹出今日之事,令老父亲烦忧,究其根本,还是他之过。
“父亲,孩儿不是推卸责任,当日离京,确是为了游历,而非逃避王府追责,”顿了顿,林琅看了被他搞得头痛的老父亲一眼,“只是孩儿挑错了时候离京,以致父亲误会,因此酿成的苦果都该孩儿自己承受,这都是孩儿之过,是孩儿没有解决此事,得了父亲允许,便不管不顾的离了家,才闹成现在这样不能收场的结局。”
林如海心里原有几分恼意,也被林琅这番推心置腹之言给击溃了。
“唉……”林如海长叹一声,道,“你这是何苦呢?前些年,咱们林家虽然开始落魄,结亲虽然门第悬殊,但为父与王爷乃是挚友,你又人品出众,王府上到太妃下到世子和县主,就没有对你不满的,你……”
你当初到底在想什么,才将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稀烂!
林如海话虽未说完,但林琅何等聪慧,如何不知林如海言下之意?
“孩儿……”林琅苦笑,“这都是孩儿的过错。”
他该怎么解释自己总是梦见一个与水珂钰面容相似的姑娘?送灯那晚,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送灯给梦中的姑娘,梦见那姑娘求他带她走,他没同意,结果那姑娘在新婚当日坐在花轿里割脉自尽……
那鲜红的色彩,让林琅心中不安极了。
他害怕梦中的场景是他和水珂钰的前世,他害怕自己会害死水珂钰。
于是,他开始对水溶避而不见,以读书为由闭门不出,得了林如海的允许后,更是远远的离开了京城,不给水珂钰半点与他增加感情的机会,他以为这样就能断了所有联系,不会害死她。
离京后,他虽时有给父母去信报平安,但却从来没透露过自己的行踪。
“琅儿,当初你和县主年龄都尚小,为父推了婚事尚可以你不懂为由婉拒,你今日所作所为满城皆知,你如今又到了许婚之年,再不能以你不懂为由推了婚事,为父相信你是明白今日作为带来的后果的,”林如海心里暗叹,“你,准备好娶县主了吗?”
他那挚友水镇川看似决意将女儿嫁给杜少锋,但实际上若有机会成全自己的女儿和他这不成器的长子,水镇川依然会毫不犹豫的将女儿嫁给他的儿子林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