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腿敞着,肘部抵扶手,头歪向一侧,用拇指托着下颌,食指和中指轻搭在昏胀的太阳穴,在醒神。
“怎么喝这么多?”她没好气地叨他,从冰箱拿出一罐蜂蜜,调了一杯蜂蜜水,递给他,“还大晚上跑我这儿来。”
他还没醉到意识全无,可是全身犯懒,不太想动。
关书桐在他身旁屈单膝蹲下,拿高了蜂蜜水,将杯口凑到他唇边,一点一点喂给他喝。
他还算配合,喝完了,她起身将杯子搁在茶几。
在她要回过身再次同他说话时,谈斯雨伺机一把抓住她手腕,另只手勾住她腰肢拉近,他低颈,额头抵在她柔软的腰腹部,声音被酒液浸得沙哑:
“不到你这儿来,那我去哪儿?”
他发丝隔着轻薄柔软的真丝面料轻触她肌肤,关书桐扯了下唇角,“回你家呀,大把人照顾你。”
他又说:“但是那里没有你。”
“……”
他把她抱得挺紧,关书桐没法活动,只好像根柱子或者抱枕,由他抱着。
“有我又怎样?”
他像在思考,浑浊不清的大脑思考不出什么,直白地回:“就很好啊。”
“傻的。”关书桐笑他,“你好像个粘人精。”
谈斯雨:“你以前不也很粘我?”
关书桐强调:“我怎么敢随随便便粘着你啊?”
暧昧这种事,就是要若即若离,忽冷忽热,保持一定的距离。
面对他,她向来是不敢逾矩的,生怕他会反感她。
“那现在换我粘你。”他总结陈词。
看他这醉得七荤八素的样子,今晚肯定是不回家睡的。
有一就有二,关书桐留他过夜,哄着他去洗了个澡,把他衣服拿去洗烘一体机清洗。
等他衣服烘干估计没那么快,她家里没有男士内。裤,她大多衣服他又穿不上,思前想后,关书桐拿了一件黑色真丝睡袍,让他暂时先披着。
谈斯雨语出惊人:“我也可以裸睡的。”
可她的小心脏受不了。
关书桐拒绝,硬是让他穿好睡袍再出来。
行吧,他乖乖穿上。
睡袍不算长,大概到她膝盖的位置,套在他身上就更显短小了。
酒劲太猛,谈斯雨脑子不清不楚,眼皮沉得睁不开,一沾床,倒头就睡。
睡袍系带没系牢,一下便散开,衣襟大敞,少年平日里没少健身锻炼,腰腹间块垒分明的肌肉引人瞩目。
系带歪七扭八地耷拉着,顺着他性感明晰的人鱼线往下走,是他作为雄性有别于她的紧窄胯骨,和坚实有力的腿。
只差那么一点点。
只需门襟再开那么一点点,或者偏一点点……
关书桐心口起伏着,呼吸有点烫,眼睛也有点热,她阖眼,做一个深呼吸,挪过去,轻手轻脚地帮他系好系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