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缓:“你是例外,是我原则以外的存在。”
情话就这么猛不防地向她抛来。
关书桐没控制住,“哗啦”一声,笔尖扯破轻薄的试卷纸,从豁开的一道裂口中,能窥到下一张纸密密麻麻印刷的答案。
抬眼。
谈斯雨似乎相当满意自己给出的回答,眼角眉梢都扬着得意,一双带笑的眼睛玻璃珠般澄澈明亮,映出她身影。
窗外枝叶婆娑,磨出的沙沙声很有夏天的感觉。
关书桐撩开垂落身前的头发,散散脖颈的热,“那,在你的追求者眼里,你也是他们的例外啊。”
“可他们都不是你。”
“就算是我,你不也那么冷酷无情地拒绝了我?”
“那是我不开窍。”谈斯雨说,“列宁说,年轻人犯了错误,上帝会原谅的。”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有话可接。
关书桐乐了:“那你后来怎么开窍了?”
这是个好问题,谈斯雨胳膊肘撑着桌子,支着头,边想着,边看她,“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有吗?”
“有。”他信誓旦旦,并且不介意在这时候再提一次,“我做梦,梦到那个雨夜,梦到你,梦到我们在街头巷尾,旁若无人地做——”
关书桐一把捂住他嘴巴,眼内明晃晃写着“你他么敢再说句试试”。
谈斯雨举手投降。
她这才肯放开他。
“爱做的唔——”他补充完整,不出所料地又一次被她捂住嘴巴。
关书桐:“大庭广众之下,你能不能有点正经样子?”
谈斯雨满眼带笑,积极点头。
关书桐放开他,“你再这样,就别来找我了。”
“那我私下再跟你说。”就做梦而言,他素材挺多。
关书桐捏了捏手中的笔,低头假装继续刷题,却没反驳,耳根悄悄地红。
“谁都免不了当过人渣,只要机会合适。1”谈斯雨说,“我那晚对你说的话,确实过分。但你也有过对我虚情假意的时候,也曾负气说,谁跟我在一起,你都不在乎。这一部分,我们揭过去,行不行?”
关书桐没给答案,但从她停顿的笔触来看,他知道,她在动摇。
“吃不吃糖?”谈斯雨问她。
上次她问他,想他有没有糖吃。
他说有。
关书桐心思现在全不在题目上了,抬头看他。
他从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白皙长指窸窸窣窣地剥着红黑色的包装纸。
里面是一块巧克力,可可香味浓郁扑鼻。
“张嘴。”谈斯雨用包装纸捏着那块巧克力,喂到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