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在这个时间点帮他请假,很容易被误会成两人一起过夜。
好在半个钟后,谈家的私人医生来了。
许是昨天便帮他诊断过,他很快就给他开药打针,同关书桐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她拿便利贴记着。
记到一半,想到她好像没办法放任谈斯雨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她开始犹豫,要不要也请个假?
私人医生最大的作用在此刻凸显出来了。
关书桐让他帮谈斯雨请假,至于她,则自己打电话找班主任。
送走私人医生,时间尚早。
没睡够,关书桐坐在书桌边,看不进书,刷不动题,百无聊赖地支着头,像走神,也像打瞌睡。
头突然重重地落下去,她陡然一惊,清醒了。
起身折回到床边,谈斯雨睡得并不安稳,干燥的唇紧抿,眉头似蹙非蹙,额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关书桐去洗一条毛巾过来,帮他擦着额头鬓角的汗,手背贴了下他的额,温度貌似有降一些。
“放着家里一堆佣人不用,特地跑来麻烦我,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她小声嘀咕,拿水给他润润唇,后又觉得效果不好,摸出一小罐唇膜,给他薄涂一层。
可能是有点痒,他抿动薄唇,仿佛在亲吻她指尖,关书桐微愣。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可是涂都凃了,她给他涂抹完,再拧上盖子,“就当看在你也对我好过的份儿上。”
她把唇膜搁在床头柜上,而后,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倾着身,肘部抵着膝盖,双手托着下颌,就这么近距离打量他。
室内很安静,没人搭理她,她自言自语:
“虽然你突然跑我教室,说我是你未婚妻,让人感觉挺意外,但胜在你长得挺靓仔,所以我也不算丢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
她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纠结这么久,未免太优柔寡断。
可是,提出这件事的角色,从她对调成他,比起当初他果断的拒绝和嘲讽,她明显顾虑更多,动摇更久——说白了,对于此事,她对他的态度,比当时他对她要温柔太多。
“谈斯雨,你到底是不是真喜欢我,真想跟我结婚?”
明知他在睡着,不可能回答她,但她就是想问。
有些人是这样的,不相信爱,所以要一遍又一遍向外界寻求肯定的答复。
就像隔三差五就问人要一颗定心丸,只有吃下这颗定心丸了,才能暂时缓解好像突然感受不到爱的彷徨不安。
“是。”有人给她肯定的答复,喂她吃下一颗定心丸。
她怔忡地听着他声音,谈斯雨胸腔起伏着,闭合的双眼睁开,缓着神,眸光徐徐落在她身上。
胸腔的咚咚声震耳欲聋,关书桐局促地抿了抿唇。瓣,刚触到他视线,她眼神开始飘忽,忽而又向他瞥去,“你没睡?”
“刚醒。”谈斯雨回。
关书桐试探道:“听到多少?”
“你跟人密谋除掉我。”
“……”关书桐无语。
行了,他铁定是听完全部了,精神或许还挺好,都有心情揶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