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柱子瞬间分崩离析,木屑飞溅而出。
而比这道声音更大的,是头顶屋顶瓦砾发出的震荡声。
原本周遭就被几轮交战破坏得一片狼藉,流星锤砸中的这一下仿佛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瞬时间,头顶的瓦砾沙石开始大片大片的扑簌簌往下掉。
童磨‘哎呀’了一声。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个动静,“这个房子要塌了!快出去!”
柱们拉开包围圈,面带警惕地各自撤身后退,将战线拉至屋外。
就连鬼也配合地且战且退,转移战场。
屋外庭院皓月光辉清冷。
众人撤退瞬间,房梁终于支撑不住了,断裂倒塌声轰鸣,坍塌的屋顶墙壁激荡起一层剧烈的尘风,吹得庭院的树枝倾斜摆动,树叶哗哗作响。
漫天灰尘遮掩视线,一时间看不清目标在哪。
场面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声。
只有风声在动。
“他……”难道受伤了?
安静中,有声音在问。
能让宇多鸣一受伤算是个好消息,那青年的状态本来就十分疲累,如果能在削弱一层,赢面会更大。
可很快,缓慢而又稳定的脚步声又响起。
一步、一步、一步、夹杂着刀刃划破气流的细微声,从尘雾中走出来,如同逼近的死亡,每一步都踏在人和鬼跳动的心脏上。
恐惧、颤栗。
就连此刻的鬼王都能感受到,那种临头而下,来自日月呼吸的压迫感。
为此不由得喉头滚动,口水咽咽。
但对方没有给他恐惧的时间,下一刻,破空声刺出,刀剑撞击时擦出的火花和震荡的罡风吹飞尘雾。
又是一阵短兵相接。
宇多鸣一握着刀的手发力,却垂下眼帘,面色苍白一片。此刻视野里交叠的信息量挤胀得他大脑钝痛,许多应敌手段只能靠感知觉去判断。
鬼六个,五个上弦和一个鬼舞辻无惨。
刚刚杀了两个,还剩四个。
柱七个,少了虫柱和炎柱。
即使产屋敷耀哉留人驻守鬼杀队总部,最优选也不会是虫柱和炎柱,他们应该是去找炭治郎了。
祢豆子在开打之前就让信徒转移走了,不用担心。
那么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杀了所有人和鬼,然后去拦住炭治郎。
再然后、直接带他、离开这个国家……
彻底……远离……
远离什么?
心底一直在持续不断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在持续不断的嘈杂中变成了另一个更为极端的思想。
“————”
“——”
眼前鬼杀队的柱嘴巴张合,好像在和他说什么。大约是劝他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