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被发现是你在幕后主使吗?”
“我不在乎。”
宇多鸣一蓦地弯眸一笑,轻巧地回答道,然后收回视线继续向前走。言辞之间根本不在意在这短短十天内这片土地上多了多少恶鬼,又死去了多少普通人。
“只要在炭治郎醒来之前抹去一切证据就可以了。”
“……!”
和这种疯子根本沟通不了,鬼舞辻无惨一口气被堵在喉咙口,没地说,只好被迫跟上。
他看着宇多鸣一真的潜入当今大正天皇的居所,引诱那位自幼骄横傲慢、性格暴躁,且因曾患脑膜炎留下后遗症导致身体衰弱的嘉仁陛下饮下鬼血。
又看着宇多鸣一返程路上遇到察觉异变追上了的神道教神主,反手毫不留情地将其斩首,并让已经踏上‘变鬼’这条船上的其他位高权重的利益捆绑者来处理后事。
进入皇居、劝诱、暗示下青色彼岸花的寻找命令,再到返程、杀神主。行动之迅速,操作之熟稔,回到之前的院落也才夜尽天明。
短短一夜,他就用‘永生’将整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最高领导人控制在手心。
回望自己过去几百年,鬼舞辻无惨沉默了。
他自诩天灾,但像这样不择手段的事没有做过。原因里既有不乐意将自己的血分给普通人,也有避免被世人所知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没想到,宇多鸣一的底线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
此刻,在再一次踏进院落时,鬼舞辻无惨问出了一个内心最想问的问题:
“如果变成鬼的不是灶门祢豆子,而是灶门炭治郎呢?”
宇多鸣一最开始就是因为灶门炭治郎的死而杀到他脸上,后来得知灶门炭治郎还活着也就正常了那么一点。
那如果……
从一开始死的就是灶门炭治郎呢?
问题落音的一瞬间,鬼舞辻无惨看见走在前面的宇多鸣一脸上,原本还有的表面温和消失了。
阴鸷从最幽深的古井底部翻出来,那双眼睛像一潭暴动沸腾的湖水,暗红色散发出冰冷的肃杀,仅仅投来一眼,就令鬼舞辻无惨的脑神经在疯狂叫嚣危险。
但他蓦地笑了。
眼眸微动,眼底好像藏着惑人的微光,这抹笑容称得上一声明朗如风,却无端让鬼舞辻无惨打了个寒颤,想转身就跑。
宇多鸣一没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过身,反而问鬼舞辻无惨:“你知道什么方式找东西的成功率最大吗?”
鬼舞辻无惨被他看得毛发耸立。
“……什么。”
“人海战术,地毯式搜索,将这片土地一寸一寸平铺过去是最能成功的方法。但是很可惜,我没有这么多人手。”
“但是,有人有这么多部下。”
宇多鸣一逐步走近,鬼舞辻无惨逐步后退。退了好几步,背部突然‘咚’一下撞到什么,回头一看是墙壁。
退无可退,鬼舞辻无惨喉头滚动,只能跟着话接着说:“谁?”
人类青年的声音低沉,如同缱绻呢喃般回答他:
“你啊,鬼王大人。”
“你的血可以产出源源不断的力量。”
“你说如果我能取代你,能否在这个广阔的世界里,找到足以复活我所爱之人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