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淮自认不是个重谷欠的人,但自从意识到自己对纪域的感情,这种底线被一次次刷新。
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在他的梦中出现。
但不同于以往的真实皮肤触感和温度让他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这不是梦。
纪域真的握住了他。
手再次被圈禁在掌心里,不能拥抱他,施淮急切地想要从别的什么地方汲取一些安全感,只能用力地抬起身子去够纪域的唇。
唇是滚烫的,至少让他知道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狼狈。
有些沟壑一旦出现很难即刻填平,施淮甚至意识到自己在隐隐期盼着什么。
陆尘舟的信息素跟他的人很像,就像暴雨前的空气一般,处处带着燥意和沉闷,现在终于被清醇的草莓味彻底覆盖。
纪域满意地亲亲他的嘴角,虎口像是奖励一般磨了两下。
施淮呼吸困难,被原始的渴盼支配,就像是在沙漠里探险的人,明明知道绿洲就在前方,可却没有力气去够到,濒临绝望。
喉咙很干,又痒得厉害,他咬着唇不敢让任何难以启齿的声音从齿缝间泄露出来。
几声突兀的敲门声打碎了他的绝境,却又让他陷入新一轮的漩涡。
“施淮,你在吗?”陆尘舟的声音就在门外。
施淮感受到被人掌控着的地方猝然收紧,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被卷入无边的风沙之中,被高高抛起,悬浮在空中。
纪域的情绪再次波动。
陆尘舟仍然锲而不舍:“施淮,你的准考证落下了,我来还你。”
“我……”施淮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任谁一听都能听出来他现在不对劲。
而纪域也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随着陆尘舟的话语,他的身体开始瘫软。
鱼儿在水中是不会溺亡的,可他却觉得自己开始缺氧了。
或许是不是溺在水里,而是溺在沙里,干涸地等待一场甘霖。
而给他降雨的神是纪域。
“谢谢你陪我过生日,我很开心。”
在临近死亡般的快意中,他脑中灵光乍现,似乎突然就明白了纪域刚刚说他身上的味道很臭是什么意思。
刚刚在外面,他跟陆尘舟吃了一顿饭,身上沾满了他的信息素,还没来得及清洗掉。
纪域在吃醋?
但一切都容不得他深思,思考被感官的撩拨打断。
重新夺回呼吸权利的瞬间,脖子骤然一痛,如同小鲫鱼在他指尖咬的那一口一样,纪域尖利的牙齿咬在他的颈侧。
他不确定出血了没有。
但他不觉得疼,反而有另一种奇异的感觉,这种感觉直往上窜,让他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
嘴巴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门外的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