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林不置可否笑了笑。
闭嘴就闭嘴,反正看她不舒服,他就高兴了。
又在火车上过了两天,乘务员高喊着:“湘州、湘州到了!”
谢菱君睁开倦懒的双眸,眼球上布满红血丝,茫然望着窗外。
老杨起身催促着:“走了走了!快点。”
孕中的人本就体力不支,连着坐了好几天,她的下半肢浮肿严重,鞋子紧绷绷勒在脚面,磨出了血泡。
她趔趄了两步,忍着痛找回走路的感觉,一瘸一拐被他们推下车。
还没来得及感受南方城市的温暖,就被带上一辆,不知何时联系好的汽车。
开车的人身着蓝灰色军装,右臂臂章上绣着一个“湘”字。
司机从后视镜中瞄了一眼,顿时惊住,打火的手愣在那里,江宇林坐上副驾,搡了他一把。
“瞅什么呢,开车!老子还着急回禀大帅呢!”
司机撇了撇嘴,边发动车子,心里腹诽:一个臭要饭的牛气什么?
想到大帅和他们喝酒时说得:姓江的就是个丧家之犬,吕布叁姓家奴好歹是有点真本事,他有什么?
多抬举他两眼,真以为和大帅平起平坐了?
呸!
谢菱君无意深究他们的弯弯绕绕,她累得没了精神头,头发松散盘在脑后。
靠在灯儿的肩上,百无聊赖欣赏着窗外独属于湘州的街景,路边小贩嘴里叫卖着听不懂的方言。
如此烟火气放在当下,都失了原本的味道,每一句、每一景钻进脑子里,都在勾挑着她的神经,一跳一跳得,头疼得想吐。
灯儿抹了把她脑门的虚汗,小声道:“马上就到了,您再坚持坚持。”
谢菱君软弱无力点点头,阂上眼休息,她必须时刻打起精神。
车缓缓停下,江宇林反手拍椅背:“下车!”
几乎在同一时间,车门从外拉开,朝她微微一躬身:“谢夫人,招待不周,望您见谅。”
入目便是一双军靴,蓝青色军装,身姿笔挺,谢菱君看了一眼他的军衔,与孔林森差不多,估摸着是鲁正达的副官。
微微颔首,撑着车门站到地面上,双膝酸软无力地打起颤,脚底踩得感觉都不尽真实。
“大帅在哪?”她没心思听他这些虚伪的问候。
既然叫他来接,态度摆得又端正,就证明,鲁正达还是忌惮,不会为难她,最起码目前不会。
副官道:“大帅有令,您舟车劳顿请您先休息,见面的事,不急。”
不见她,但要先软禁她…
“也好,带路吧。”休息好,才能应对各种问题。
副官一招手,换来另一个军衔不低的士官:“谢夫人,让他带您到客房,下官去看看午饭准备如何,您放心休息,湘军绝不会慢待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