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麓不太诚恳的“哦”了一声。
“正好有个事情,我要严肃地和你说。”
商泊云蔫吧吧地应声,以为江麓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换个话题。
他贴心的老婆……不能让他再担心自己了。
暖色的阳光落在江麓侧着的脸上,今天的天气实在很好。
商泊云勉强打起精神,抬眼看去,硬是从这张满是伤痕的面容上品出了勾魂夺魄的意味。
他的心脏又忍不住轻轻抽搐。
“乔叙和我什么都没有。”长睫在眼下映出浅淡的弧影,漂亮的桃花眼注视着商泊云,“他也在你的记仇名单上吗?”
……
“谁?乔什么?什么什么叙?”
商泊云的心脏当场宕机。
“这是谁的名字吗?好怪。”商泊云像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一样,眼神透着清澈的茫然,“为什么要说你和他没什么?”
商泊云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一样,神情很快变得低落,不存在的尾巴也耷拉了下去。
“就算真有什么……我也会默默接受的。”
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请问之前酿醋酿得飞起的人是谁?
“真的不认识他吗?”
“我睡着了做梦的时候,有点爱说胡话。”
商泊云张口就来,同时迅速思索江麓的反应。
偶然的随机性事件不会具有唯一性。
他能回到过去,那么二十六岁的江麓也同样可以。
但是“以后”的江麓和他是十分纯粹的床伴关系,他们亲近但不亲密。
再者——商泊云想起自己借着多活了九年的经验,一步一步把江麓吃到手的行径。
莫名就有点心虚。
商泊云伏在床缘,抬着眼睛看江麓。
原本长而薄的眼皮就没有了攻击性,淡色的眼睛里落满阳光,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光泽。
江麓很吃这一套。
循着记忆,江麓知道在床上的时候,商泊云偶尔也会露出示弱的神情。
并不直白,但一定能让他察觉到,然后有什么要求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顶着十七岁的壳子,这家伙卖乖真是越发得心应手。
“我头还有点痛。不对……老婆,你的手现在还是很痛吗?”对着受伤的江麓,实在没法装可怜,商泊云选择装傻。
江麓不在意这道伤。
他得到了之后九年的记忆,知道自己在生理、心理上遭遇的事情远远胜过断骨的痛楚。
再说,他的父亲绝不会允许这双手就此不能再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