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贵妃只得闭上了嘴,可嘴唇仍然是哆嗦着的。
查了这么些天,虽说有些眉目,却始终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她想女儿都想的快疯了。
许是近乡情更怯,在踏入紫宸殿的大门时,她竟一反常态的有些紧张。
她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对着身后几步远的姜淮初问道:“你妹妹现在还好么?”
姜淮初蹙了蹙眉:“等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宸贵妃打断了他,却是再次坚定的重复了一遍:“你妹妹现在好么?”
她的语气虽平静,可细听之下,却有一股不易察觉的颤抖。
多年不知所踪,如今终于即将得知女儿的下落。
她的心中除了欣喜之外,便是一股深深的恐惧。
近乡情更怯。
她现在只想先确定,女儿是否安好。
姜淮初本就是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只略略一想,便意识到了这一层。
他眼眸微微垂了垂,却是说:“我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宸贵妃瞪着他:“你胡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姜淮初抬头,平静的眼眸下暗含着一股波涛汹涌,还有不易察觉的哀伤与悲戚:“我虽与她早年便相认,可从未与她切切实实相处过一日。我不知她现在的生活秉性,不知她现在的饮食爱好,更不知她的日子过得是否舒心。”
“也不是完全不知道。。。。。毕竟她现在屈居人下,做着妾室都不如的通房,俗话说宁为贫家妻,不做高门妾,何况她又没有子嗣傍身,想也能想见,她的日子怎会过得舒心。”
宸贵妃自此那句“做着妾室都不如的通房”,她的嘴巴就没合上过。
及至姜淮初话音落下,她先是愣了半晌,而后终还是不受抑制的落下泪来。
她哽咽着,颤抖着,语气是深深的自责与心痛。
“当真么?我的女儿。。。。。她竟在给人做妾?”
姜淮初却是嗤了一声:“有什么好惊讶的,乱世孤女,流离失所,她能寻一处栖身之地,已是难得,母妃若是嫌她丢脸,不认她便罢了。”
“没有。。。我没有。。。。。”
听到这里,宸贵妃顿时连连否认。
她的泪水早已糊了满脸,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我怎么会嫌她丢脸,我苦命的孩子,都是我对不起她。。。。。。”
见宸贵妃这么说,姜淮初才略略放下心来。
而后径自推开门,语气听不出情绪:“还是先去看看那位夫人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