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月望着眼前的父皇,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他了。
从前他虽然耳根子软,却也算的是正直之君,正直之人。
如今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她的语气不自觉便带了分讥讽:“那么父皇觉得,这样可好?”
“朕自然觉得好了。”皇帝皱着眉,而后苦口婆心的劝道:“清月,你年纪还小,许多事情没经历过所以不知道。天下和离了的妇人,日子过得何其艰难。谢景行虽行为失检,但说到底不算坏人,日子能过下去就还是照常过下去,也算是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啊?”
他的语气十分温和亲切,就像姜清月小时候,他无数次哄劝她那样。
可是从前,他这听话的女儿只需要他轻轻一劝,便会马上听从于他。今日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不仅拿着鄙夷的眼光对着自己,反而目露凶光,咄咄逼人:
“父皇,你真是荒谬!”
“你,你说什么。。。。。。”皇帝被她大庭广众下枪声,面子上不禁有些过不去。
“我说你荒谬!”姜清月却是丝毫不打算给他台阶下。
她冷冷一笑,而后在他惊诧而又尴尬的目光下,竟是猝然起了身:“谢景行行此龌龊之事,你身为帝王,身为父亲,竟然不闻不问,当真是叫我心寒,叫天下百姓心寒!”
“熙和,你再生气,却也莫要失去了分寸。”皇帝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姜清月接二连三的当众挑衅,饶是他素来慈爱,却也不免动了怒。
姜清月却是根本不欲与他多说,。
她毫不留情的转身,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背影,余下的声音自空中传来,飘飘渺渺听不真切:“我以皇家之女的身份,将此事陈述给我的父皇,可他却不闻不问。既然如此,那么我便以普通百姓的身份,把此事上表于大理寺。苍天可鉴,日月诚心,我且看看大理寺会如何断我这惊天动地的大案!”
不等皇帝反应过来,姜清月已经快步迈出昭阳殿,所行的方向赫然是往宫门走去。
她果真要去大理寺!
皇帝变了脸色。
大监不由得战战兢兢,冒着脑袋被砍的风险,还是问了一句:“陛下,要不要拦住熙和公主?”
皇帝面色复杂的盯着姜清月离去的背影,许久,才说了一句:“不必拦了。”
他的脸色仍然很不好看,语气也冷了下来:“既然她执意如此,那么朕便要看看,她就算告到大理寺,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见皇帝与公主两人比着倔,大监不由得一个头两个大
随后也只得应下,眼睁睁看着姜清月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满是担忧。
姜清月一路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和皇宫,一个城中,一个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