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邵沛然问。贺白洲笑眯眯地道,“这个现在可不能告诉你,反正到时候你跟着我走就是了。我又不会把你带去卖掉,最多是……抢回家做压寨夫人。”“那你得先有个山寨。”邵沛然好笑。贺白洲财大气粗,“回头就买一个。买个山,自己建一座山寨。”“钱是这么花的吗?”邵沛然觉得她这种一言不合买买买的作风,简直……不过说了这一句,她又意识到这有过问贺白洲财产的嫌疑,便连忙收住。贺白洲倒是懵然不觉,“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要不然,我把钱都交给你,你来管我吧。”“我可管不了。”邵沛然干脆地拒绝。“又是公私分明的那套话?”贺白洲说,“可是我们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可以算作是一家人了吧?既然是一家人,你管我不是理所应当?”邵沛然才不信她的鬼话。越是资产颇丰的家庭,彼此之间的财产越分得清楚。家族成员之间可以互相赠与钱财或者礼物,父母也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给孩子一些支援,甚至专门给孩子成立一个信托基金。但是一般而言,都不会过问对方的资产情况。尤其是在国外,这种情况更为普遍。至少贺白洲家肯定是这样的。这时,贺白洲却握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再说,你这双手能点石成金,也比我更适合管钱。”“放过我这双手吧。”邵沛然抽回手,“你吹得太夸张了。”贺白洲立刻又把她的手指捉住,拉了回来,继续把玩。这时,邵沛然终于意识到了一点不对劲。贺白洲以前也会玩她的手指,但从来没有这样的……仔细。但她没有说什么,反而主动配合。见贺白洲一直鬼鬼祟祟,终于确定,这家伙应该是在量她的指围。所以说……是准备要买戒指了吗?邵沛然一时心思浮动起来。诚然,跟贺白洲在一起很开心,甚至在母亲那里,她也愿意替贺白洲周旋,让她暂时安心。但是提到结婚,邵沛然觉得自己还远远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一旦要结婚,那这就不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了,牵扯到两个家庭以及更多的东西,不能不慎重。而且缔结婚姻,意味着两人将会进入一段更加亲密的关系之中。虽然现在她们相处得十分融洽,但时间太短,根本还没怎么磨合,那些应该暴露出来的矛盾,也尚在隐藏之中。一旦结婚,分寸感不会再像婚前这样明晰,也许,会带来新的矛盾。总而言之,对邵沛然来说,这是一件应该慎之又慎的事情。但贺白洲当然不是这样。她可能是凭着一腔热情,这样想就这样做了,根本不会仔细考虑。该怎么在她说出口之前,委婉地拒绝她,又不至于让她觉得太扫兴呢?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一定要好好吃饭呀!戒指车子一路开出城,邵沛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条路有点儿熟悉。十多年过去,国内的城市又大搞基础建设,几乎一天一个样,除了少数地标性的建筑之外,很多原本邵沛然熟悉的地方,都已经变得很陌生了。倒是城外,很多地方还是老样子,看得多了就能记起来。毕竟这条路,从前几乎每天都会乘车经过,她太熟悉了。“这是去哪里?”她转头问贺白洲。贺白洲依旧没有说实话,“到了你就知道了。”邵沛然想了想,也没有揭破。汽车在宽阔的大道上风驰电掣,不久就开到了目的地。隔着车窗,邵沛然远远地看向那栋熟悉的房子。时光仿佛未曾在这里留下痕迹,就连圆拱形的门顶上那片太阳花,都与十年前一模一样。她没想到贺白洲会带她来这里。就算路上已经猜出了大半,但真的看到这栋房子,所受到的冲击依旧半点都没有减少。“妙妙。”放在身侧的手突然被贺白洲握住,她解开安全带凑过来,给了邵沛然一个很轻的拥抱,“下去看看吗?”邵沛然深吸了一口气,点头。两人下了车,牵着手穿过长满太阳花的门洞,进入院子里。这里也遍地都种着太阳花,只露出中间一条石板铺成的路,通向进门的台阶。邵沛然不由举步往前,正要推门入内,被贺白洲拦住了。“先不要进去吧。”贺白洲拉着邵沛然的手,朝她笑了一下,有点紧张的样子。邵沛然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十多年前,贺白洲来过这里,知道这栋房子的外观是什么模样,甚至可能还找得到当时的照片。可是她来的时候邵沛然早就已经搬走,屋内的陈设自然完全不同,她也没有任何渠道能知道原本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