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甚至都不需要行动,只要稍微想一想这个念头,她就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原来不是巫洛阳离不开她,从来不是。
……
“你怎么了?”巫洛阳摸着程怀燕的脸颊问。
“没事。”程怀燕摇头否认,又低下头来吻她。这个吻很深,让巫洛阳有种自己胸腔中的氧气全都被对方掠夺走,即将窒息而死的错觉。
她双手攀着程怀燕的肩,再度确认对方一定有心事。
程怀燕会有心事,这本来就已经是个很令人吃惊的事了。她性格大方,很多事都不放在心里,与村民组员的相处更是十分融洽,很少会有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这心事,竟然还不愿意对她讲,就更是前所未有的事了。
巫洛阳还以为,程怀燕在她面前不会有任何秘密的。有些是她看出来的,有些是程怀燕主动揭破——或者说从未想过隐瞒。
这一次的事,就是那么奇怪。
程怀燕不肯说,而巫洛阳观察了几天,见她仍旧一切如常,完全看不出哪里有异样。
只有看向自己的时候,她的眼神总是深沉的,像是月夜下的湖泊,幽深莫测,乍一看似乎藏着许多的危险,细细探究,才会发现那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忧郁。
又过了几天,程怀燕忽然出了一次门,回来之后,就变得更加神秘了。
就连小喜鹊也变得跟她一样。
到这一步,巫洛阳反而不是很担忧了。她猜测两人应该是背着她在准备什么礼物或者惊喜。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会让程怀燕流露出那样的情绪。但既然是礼物和惊喜,就有送出的一天,她只要等着,就能知道了。提前探究明白,反而会让这件事失去美感。
这样想着,巫洛阳就按捺住自己,又等了几天。
终于,这一天晚上,程怀燕准备了一桌颇为丰盛的饭菜,还打了一点酒。
巫洛阳意识到,这就是她一直在等的那个时刻了。
所以她很配合,程怀燕让她吃菜就吃菜,让她喝酒就喝酒,倒要看看对方能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一顿饭才吃了一半,程怀燕就醉了。她喝醉了,倒也不干别的,就是直接把巫洛阳拽进怀里,紧紧抱着,稍微动一下,就会迎来更加用力的桎梏,仿佛怕她跑了一样。
偏偏又不说话,只用一种湿漉漉的,仿佛随时能哭出来的眼神看着她。
巫洛阳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转头看向脸上表情有些古怪的小喜鹊,“你姐姐喝醉了,我先送她去睡觉。”
“哦,好。”因为这几年两人瞒得好,从来没见过程怀燕这一面的小喜鹊愣愣地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洛阳姐姐你放心,饭桌我会收拾的。”
“辛苦了。”巫洛阳又说了一句,才回头捏了捏程怀燕的手,“我们先回房间去。”
这句程怀燕听懂了,她豁然起身,根本没给巫洛阳任何挣扎的机会,直接把人扛起来,走了。
留在原地的小喜鹊看得目瞪口呆。
她姐喝醉了怎么是这个样子的?明天酒醒之后一定会被洛阳姐姐打死的吧?
洛阳姐姐虽然猝不及防,但心情其实没那么糟糕。被瞒了很久的事,谜底终于要揭晓了,她的心情当然是很好的。
最好,那是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程怀燕把人扛进房间里,直接放在床上。
巫洛阳正要挣扎着爬起来,程怀燕已经展开一旁的被子,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巫洛阳叹了一口气,只能老实躺好,“说吧,有什么事?”
程怀燕抬起头来,有些茫然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迟钝地想起自己的计划,连忙站起来。起得有些急,身体摇晃了一下才稳住。但她没有顾着自己,而是着急地转头看过来,似乎生怕巫洛阳抓住这个空隙逃走。
巫洛阳被她看得心软,放低了声音说,“我在这里呢。”
程怀燕又盯着她确认似的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拿东西,中途一步一回头,很不放心地看了她好几眼,看得巫洛阳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