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摇了摇头,垂下脑袋瓮声道:“傅修时,我奶奶出事了。”
“你别急,我送你过去。”傅修时抬手,想要安慰江屿,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敢碰他。
江屿摇头。
“你现在这样不适合开车。”
江屿整个人在发抖,是一种高度紧张害怕的状态,傅修时不敢让他一个人走。
见江屿不说话,傅修时的手落到他肩膀上,没用什么力气,只是虚虚搭着,“你放心,我已经能开车了,不会出什么事故。”
因为怕江屿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没办法,傅修时这段时间一有空就去克服心理困难。
可能是因为起因是江屿,如今知道江屿恢复了记忆,他就能够开车了,接江屿从酒吧回去那次,他其实已经可以开了,但不稳。
现在稳了。
“你相信我。”傅修时叹了声气,轻声道,“我不敢让你自己走,相信我一次。”
沉默了一会儿,江屿轻轻扯了扯嘴角,“那你还挺厉害……走吧。”
到医院的时候江屿奶奶已经出了手术室,但人还没脱离危险。
江屿到了以后就给江肃发了消息,估计江肃把他去医院的事情告诉了关语琴,关语琴还特意打电话让他注意休息。
忙完一切已经是深夜,江屿坐在走廊里毫无困意,这种时候谁都睡不着,江屿掌心撑着额头想起幼时在奶奶身边的点点滴滴,心情越发沮丧。
人的生老病死很正常,从出生就已经注定好了死亡,但真的这一刻来临的时候,还是很难保持冷静。
温热的触感贴到了他手背上。
江屿愣了下抬起头。
是傅修时,傅修时手里拿了两杯咖啡,一杯热的,正贴着他手背。
刚才江屿接电话的时候傅修时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接过咖啡,江屿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咖啡味道,就是傅修时天天喝的苦得要命的咖啡造成的心理阴影。
估计是看出来他什么想法,傅修时在他身边坐下来,从口袋里拿了包糖出来,“里面加了糖,我没尝过,不知道是不是还是苦的,就给你额外带了,但苦咖啡提神效果好点。”
江屿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不说让我休息会儿?”
傅修时垂眸看着他,“你会休息吗?”
江屿扯着唇角摇头,喝了口咖啡。
热的,也不怎么苦,在他能接受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