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都是裴椹给他出主意,他才能被选上。
裴椹无奈,告诉他不是自己的功劳,应该是小殿下去跟太子殿下说了。
他没忘记李禅秀之前说,要跟太子殿下说,让他和薄轩都当伴读的事。
薄轩却道:“那一定是也裴小郎君你替我跟太孙殿下说话,太孙殿下才会去跟太子殿下说。”
毕竟他都大半个月没见到太孙殿下了,没人跟太孙殿下提,太孙殿下怎么会还记得他?
裴椹一想,觉得也确实是这样,不过还是提醒他:“你不必感谢我,要感谢太孙殿下。”
“知道知道。”经历这件事,小博轩觉得自己跟裴椹已经算朋友了,自来熟地把胳膊担在他肩上,“裴小郎君,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兄弟,我叫你哥,你叫我弟。虽然我兄弟姐妹很多,但都没什么感情,我保证,以后你就是我最亲的兄弟。”
裴椹:“……”倒也不必如此。
甚至薄轩还兴致冲冲,要搞什么结拜。裴椹忙站起身,不跟他胡闹。
正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声音。
裴椹循声出去,就见陆骘竟拎着行李,跟他父母一起来拜访。
看到裴椹和薄轩,陆骘很快朝他们礼貌拱手,接着又笑着对裴椹道:“裴椹弟弟,以后多有打扰了,还请见谅。”
裴椹:“???”
直到父亲裴淙解释,他才知道自己父亲在洛阳这段时日,竟和陆骘的父亲陆峘几番相交,成了朋友。
现在陆峘夫妇要回幽州,他们的儿子陆骘却要留在洛阳进国子监读书。
陆峘夫妇在洛阳没有相熟的人,担心儿子留在洛阳读书,没人照应。裴淙知道好友的顾虑后,便拍着胸脯说:“陆大哥不必担心,让侄儿住在我家就行,正好我家那小子只比他小两岁,也习武,到时可以一起学习切磋。”
裴椹:“……”我真是谢谢爹你了。
不过说是住裴府,其实大部分时间,陆骘应该都会住国子监,只有假期才会来裴府。而且陆峘夫妇也会留心腹照顾他。
正热闹着,府外又一个小脑袋探进来,“咦”一声问:“好热闹,裴椹哥哥在吗?”
裴淙等人一回头,看见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惊得慌忙下跪:“见过太孙殿下。”
接着裴淙又更慌,怎么只看见太孙殿下,没看见太子殿下?这、这……太孙殿下不会是一个人跑出来的?
李禅秀自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是央求李玹带他一起出宫。只是李玹来的路上遇到一位官员,停下说了几句话,他就在侍从的紧追下,先跑来裴府了。
裴淙和陆峘等人吓得忙把他接进来,又去见太子。
李禅秀丝毫未觉自己差点闯祸,到了裴府后,就乐颠颠去裴椹的院子。见薄轩正拿着三根树枝当香,又好奇问:“这是在干什么?”
薄轩忙结结巴巴说自己正要裴椹结拜。
裴椹:“……”没有要结拜。
李禅秀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还当是玩过家家,嚷着说自己也要结拜。
结果还没开始拜,就被紧跟来的李玹揪着后衣领提溜起,没好气地在屁股上拍了一下,板着脸道:“谁让你乱跑的?要吓死阿爹是不是?再有下次,就不带你出宫了。”
才五岁多的孩子,万一跑丢,后果不堪设想。
李禅秀忙捂住屁股,见父亲生气了,乌溜眼睛一转,开始装可怜巴巴挤眼泪。
裴淙等几个大人急忙上前劝,裴椹也以为李禅秀真被打疼了,心中急得不行。
结果刚被李玹放下来,小团子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跑到裴椹身旁,拉着他的手要一起去后院玩。
这一天对裴椹来说,热闹,混乱,但又藏着隐秘的高兴。
对李禅秀来说,这同样是难忘的一天,这天他一下有了三个朋友,当然最好的朋友,还是裴椹。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六年后,皇家围场上。
四五名少年身骑骏马,手持长弓,意气飞扬。
当中一个骑棕红色小马的身影比其他人都矮许多,仔细一看,他身穿绣龙纹的银白锦袍,手持一把金色小弓,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竟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旁边几个少年明显都把他护在中央,忽然前方林中窜出几只麋鹿。
拿金弓的小少年一喜,其他几人却道:“殿下别急,看我等先把它们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