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玹低头一看,果然见自己的衣摆和妻子的衣摆被系在了一起。
他好笑地把李禅秀拎到怀里,拍一下屁股,教训道:“又调皮,看来阿爹之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字没听。”
李禅秀被父亲“教训”,赶紧向母亲求救。可惜太子妃笑着摇摇头,也不救他,弯身解衣摆去了。
李禅秀只好搂紧父亲的脖颈,糯声卖乖:“阿爹你说今天会有哥哥来陪我玩,现在却和哥哥在这说什么‘之之也也’,听不懂,好无聊。”
说着,还小小打一个呵欠。
李玹无奈,揉了揉他的头,道:“等会儿就让你和裴椹哥哥一起去玩。”
说完将儿子就这么抱在怀中,接着问裴椹:“我看你那日在花园中射箭,箭法精准,是练了很久?”
这次没等裴椹回答,裴淙就赶紧替儿子道:“回殿下,犬子五六岁开始,就跟臣的父亲学骑射,是比并州的寻常人家孩子更擅长些。”
最后一句就是谦虚了,尤其并州地处边塞,民风尚武,寻常人家的孩子也大多会骑射。比寻常人家都强,那就不是简单的会一些。
李玹听完,愈发满意,可惜现在是在校场,没法考校。
李禅秀这时又从他怀里探出头,好奇问:“什么骑射?”
“回小殿下,就是骑马和射箭。”裴淙忙简单回答。
李玹被他在怀里动来动去折腾,这会儿也把他放回地上,道:“行了,不拘着你了,去和裴椹一起玩吧。”
李禅秀立刻像出了笼的小鸟,高兴跑过去拉住裴椹的手。裴椹看一眼父母,得了许可后,恭敬朝太子太子妃行礼后,才被李禅秀拉着离开。
李禅秀拉着他一路到偏殿,刚进去就让跟随的宫人都出去,然后好奇盯裴椹放在另一边身侧的手:“哥哥,你那只手里拿的是什么?”
裴椹:“呃。”这么容易就露馅了?那刚才太子殿下岂不也……
“我刚刚在椅子底下看到啦,没告诉阿爹噢。”李禅秀小手做喇叭状,悄声神秘跟他说。
裴椹松一口气,这才把装着蛐蛐的小金笼拿出。
李禅秀见了果然喜欢,惊奇道:“它比薄轩哥哥上次抓到的那只大好多。”
裴椹:“可以把它们放在同一个笼子里斗一斗试试。”
李禅秀皱起小眉头想了想,很快头摇得像拨浪鼓:“还是不要,它这么大这么威武,万一被咬死怎么办?”
裴椹:才不会!
他捉的蛐蛐,定然比薄轩那小子捉的厉害。
两人围着蛐蛐逗了一会儿,李禅秀忽然又好奇问:“哥哥,你还会骑马吗?”
裴椹点头:“会。”
李禅秀:“哇。”好厉害!
他只被阿爹和阿娘抱着一起骑过马。
“我爷爷大伯还有堂兄,都送过我马,我有一匹小母马很矮很温顺,到时可以送给殿下。”裴椹见李禅秀很渴望骑马的样子,忙开口道。
说完心中又一阵懊恼,怎么没把那匹小母马也带到洛阳呢?
李禅秀听了,却摇摇头,说:“不用啦,我阿爹也给我送过马,但是阿爹说我个子太小,等长高一些才能骑。”
“这样啊……”裴椹一听他说不要自己的马,神情微微失落。
李禅秀又跟他玩一会儿,忽然跑到花厅那边看了看,没一会儿又跑回来,神神秘秘对裴椹道:“裴椹哥哥,你知道吗,我刚才看见阿爹他们在吃瓜噢。”
裴椹扭过头,看向身旁小糖糕似的太孙殿下,有些茫然。
李禅秀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歪着软绵绵的小身体,问:“裴椹哥哥,天这么热,你不想吃瓜吗?”
裴椹隐约似乎有些明白了。
李禅秀又挨近他一些,糯声糯气道:“你要是想吃,去你阿爹阿娘那拿,他们肯定会给你哒!”
裴椹这下彻底懂了,很快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衣摆道:“太孙殿下,您等会儿。”
说着他脚步沉稳地离开。李禅秀望着他往花厅去,一双乌黑的葡萄眼里简直像有星星在闪啊闪。
花厅中,太子有事临时出去,只剩太子妃在和裴淙夫妇闲聊。旁边宫人端来几盘冰湃过的西瓜,放在三人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