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悦不由自主停下追逐宋微溪的动作,企图往回跑。
可一直和于悦保持距离的宋微溪却突然一反常态地掉头,一炮一炮轰着,不是为了击败于悦,而是一直扰乱她的步伐,纠缠着她,不让她回头。
“你比我想象中反应得还要快。”宋微溪的声音通过公共频道传进于悦耳朵里,“很可惜,这场比赛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宋微溪似乎是知道于悦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们两个不是这场比赛最关键的人,反而是这场比赛最没用的人。”
“是你吗?”于悦的声音有些发抖。她后知后觉,这场戏不仅仅是调虎离山,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以为她们小队才是那个捕食者,却没想到身份完全反转。
“我哪有那么厉害。”宋微溪轻笑了一下,“按照某人的说法,我只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机甲格斗系,想不出这样的战术。”
“某人?战术……”于悦的慌乱只有一瞬,强大的自控能力让她瞬间冷静下来,“是燕谨?你们的指挥系?”
“那当然。”宋微溪依旧不紧不慢,一炮一炮地轰着,“燕谨说你们拥有整个帝国最优秀的机械系。虽然我们小队的苏亦晓也很优秀,但如果我们主动朝你们基地出击的话,还是太被动了。我们只能引蛇出洞,让你们主动出来才行。”
此刻,于悦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她左思右想,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的某个关键,“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会选择主动出击的?你又是怎么确信只靠朱鹤林一个人就能击败我们整个小队的?”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相信朱鹤林可以击败你们整个小队。”宋微溪说:“这场比赛的地图确实比较特殊,让我方苏亦晓和江豫北几乎无法提供战力支持。但即便是普通地图,我也从没说过,我相信苏亦晓、江豫北和朱鹤林可以击败你们小队。”
“那为什么……”于悦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远处基地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一架机甲高高升空。
宋微溪的重炮压制在此刻停住,于悦立刻摆脱纠缠赶往基地所在的主战场。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刚升空的那个机甲,不属于朱鹤林,不属于江豫北,甚至不属于苏亦晓,它属于那个从最开始就被她们所有人因为精神力过强,格斗太弱而被判定为这场比赛主要目标的燕谨。
那怎么可能是燕谨?
帝国大学的基地内部情况完全在她们小队机械系的监控之中啊。
燕谨他应该完全没办法适应这片空间下的法则,甚至连动一动都无法做到才对。
可下一秒,于悦就看见燕谨一抬手,她的队伍列表中一名队友的名字跟着暗淡下去。
直播屏幕前,孟谷今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起来,“完全被宋微溪和燕谨牵着鼻子走啊。”
队友疑惑,“从刚才你看懂了十附想以燕谨为首要目标开始,你就一直在摇头说十附要输。你怎么知道的?”
孟谷今啧啧摇头,“这就是没有情报的下场啊。我去过帝国大学的集训地,燕谨的格斗技术其实相当了得,甚至不比宋微溪差多少。”
“所以,前面那几场比赛燕谨都是故意的?故意展现出精神力强大,但体格看上去很弱的一面,故意让对手误以为打败帝国大学的关键就是牵制宋微溪,淘汰燕谨?”
“我不知道。”听完队友说的话,连孟谷今都难得显现出几分迷茫,“我那次去帝国大学的集训地的时候也没呆多久。燕谨的战术素养原来这么厉害的吗?这样看来,帝国大学真是一支不可小觑,需要打起十万分精神对待的队伍啊。”
亚克斯的指挥系也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吧,这场比赛的胜负已经定了,接下来都是垃圾时间,不需要再看下去了。我们抓紧回去商讨应对帝国大学的战术才是当务之急。”
“对,今年的军演比赛,我们一定要拿到冠军!”-
赛场上,十附的指挥系率先被淘汰出局,于悦竭尽全力摆脱宋微溪的纠缠,终于重新回到基地所在的主战场。
对于十附来说,机械系和她于悦本人才是队伍的核心,对于别的队伍来说致命的指挥系在她们队伍里被淘汰也没有多大影响。
于悦接通队伍频道,“撑住,我们还没有输!”
此刻,为了请君入瓮,帝国大学的右翼基地大门已经完全敞开,于悦带着剩余队员们继续往基地内部冲。
于悦:“我们是上了对面的当,可是我们现在也已经在对方基地内部了。大家跟着我,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攻下对面基地!”
十附的其他队员见于悦回来皆是精神一震,仿佛重新找到了主心骨,所有迷茫瞬间消散,连声应好,开始跟着于悦不顾一切往帝国大学的基地内部冲。
十分迅速地,江豫北和朱鹤林以及苏亦晓都被敢死队般的十附队员们给淘汰,苏亦晓好不容易才布下的防御系统像纸糊般被对面机械系快速破解、摧毁。
帝国大学基地核心前的最后一扇门被冲破,燕谨单枪匹马站在核心面前,面对的是十附的剩下的四名队员。
帝国大学的基地核心近在眼前。
只要打破这个核心,十附就将赢得本场比赛的胜利。
于悦长舒一口气,打开公共频道。
“燕谨,放弃抵抗吧。就算你战术了得,格斗也同样了得,给我们所有人下了个套,但你也确确实实低估了我们的战斗力吧?”
“或许你以为淘汰我们的指挥系就能取得胜利?但很不巧的是,机械系才是我们这个小队的核心。你一个人面对我们四个,是赢不了的。”
谁知道,燕谨站在基地核心前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我们小队什么时候只剩下我了一个了?”
于悦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宋微溪!”
可她们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