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朱鹤林撸起袖子,秀了一把他胳膊上的肌肉,“你看,我比以前更强壮了,而且学到了很多新知识。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真的。”
“我现在打架可厉害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朱鹤林了,我可以保护你了。等以后你上大学了,要是有谁欺负你,我肯定……”朱鹤林说着说着,笑容淡下来,头也垂了下去。
但不过一会儿,他又重新把头抬起来,目光坚定,“等着我。等我回去,下一次,我一定可以保护你和爸妈!”
朱鹭洲的手指紧紧攥着衣服衣摆,眼神有些忧伤,很勉强地笑了一下,眼角似乎有些晶莹的东西快要落下来,又被她强行逼了回去。
她望着朱鹤林坚定点头,“嗯。我等着哥哥来保护我。”
朱鹭洲看了一眼时间,深吸一口气,“哥,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先挂断了。”
“这么快?”朱鹤林愣了一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你接下来还有其他计划吗?”
面对朱鹤林疑惑的眼神,朱鹭洲有些闪烁地错开视线,“没有……就是……不对,有的。”
她抬起头,再次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脸,故作苦恼地说道:“对啊,最近学校有一个机械比赛,我每天都在为了比赛准备,超级忙的,有时候连吃饭都没时间呢!”
朱鹤林皱眉,“饭还是要好好吃的啊,要是……”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朱鹭洲不知道朝哪里看了一眼,有些慌乱地打断朱鹤林,“就这样了哥,我真的没时间了,我们下次再聊!”
朱鹭洲伸手想要挂断视频通讯,一只手突然出现,握住了朱鹭洲的手腕。
那只手像蛇一样,沿着朱鹭洲的手臂一路蜿蜒上移,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停在她的肩头,不容抗拒地握住,将她整个人拖出屏幕。
紧接着,镜头偏移,朱鹤林看见了那只手的主人。
他站在朱鹭洲身后,巨大的体型差让他能很轻易地就将朱鹭洲整个裹住。他的一只手放在朱鹭洲的腰间,另一只手则姿态亲昵地抚过朱鹭洲的侧脸。
“阿洲,已经警告过你时间到了,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朱鹭洲脸色惨白,止不住地颤抖。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已经蓄满眼眶的眼泪流下来,有些慌乱地对朱鹤林勉强露出一个惨然的微笑,“哥,我……”
她拼命挣开林准的怀抱,吸了吸鼻子,强撑住最后一丝尊严,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我、我先挂了。哥,再见……”
可林准却偏不让她如愿。
他一把抓住朱鹭洲的手,将她禁锢回怀里,微微弯腰靠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耳边。他的话语像情人间的呢喃,却又带着点威胁意味的阴沉。
“我说你怎么突然急着买高中制服呢,原来是穿给你哥看的。阿洲,这种衣服,你应该穿给我看才对。”
朱鹭洲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终于忍不住捂住脸放声大哭,“林准,我求你了林准,不要让我哥看见……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有这一点。我求求你了……”
她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像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破布娃娃一样蜷缩成一团,无助地抱着自己,一边抽泣一边不停低声呢喃着同一句话,“林准,我求求你了,不要让我哥看见……”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要是看见了,该多伤心啊……”
林准松开禁锢着朱鹭洲的手,垂眸看着崩溃的朱鹭洲,慢条斯理地提了下自己的白手套,整理了一下朱鹭洲挣扎中弄皱的袖摆,朝画面外的某个角落微微昂头,“去,把朱小姐带到房间里去休息。”
两名大概四十来岁的妇女仆从垂头走入镜头中,面无表情地架起朱鹭洲,动作迅速地走了。
“用不着这么生气,我暂时还没有动你妹妹。”林准瞥了一眼屏幕里的朱鹤林,十分缓慢地勾了勾唇角,“谁让你太聪明了呢。”
说完,他还闭眼品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颇为赞同地点头。
“孤身一人来到完全陌生的星系,只花了仅仅一年半的时间就创造出了一条如此完美的逃生路线,不得不说,你真的很了不起。只是……”
林准睁开眼,眼神中含着冷意,“下次搞小动作之前,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你可怜的妹妹了。”
林准姿态优雅地坐在那张沙发上,靠着椅背,双手交叠,“当然,听话的孩子总是能得到奖励的。我可以一直不动朱鹭洲,但奖励从不会白来,总要靠自己争取。你说是不是?”
朱鹤林死死盯着光屏中的林准,眼神像是要穿过屏幕把林准一寸一寸撕碎一样。
他的拳头捏得死紧,牙齿狠狠咬住嘴唇,甚至可以隐约看到唇齿间丝丝点点的猩红。
过了许久,朱鹤林才仰头闭上眼,十分夸张地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一字一句十分缓慢地说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林准勾起唇角,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摆,站起身,“这才是真正聪明的孩子。”
“至于我要你做什么,去问夏曙吧。”
林准关闭视频,虚空中的光屏骤然回归黑暗,只余下一句飘散在空中,如同血蛭一般将朱鹤林紧紧缠绕的话语。
“我会同阿洲一起期盼着你的好消息的。”
嗡的一声,自动门重新打开,夏曙踩着军靴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