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荼叹气,回握住他的手:“你果然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我还以为瞒得很好呢。”
洛惜惊震惊脸:“等会儿,金陵台?”
白行川眸中划过一抹深思,片刻后开口:“果然是你。”
洛惜惊又转头看向他:“不是,你知道啊?”
白行川摇摇头:“直觉罢了。”
洛惜惊心中浮上一个大胆的猜测,一时惊疑不定。
姒泇勾唇笑笑:“唉,管这些做什么,都是一家人,弟妹厉害些才是好事。”
玉蝴蝶出来划水:“正是正是,无需纠结这些。”
白行川思索片刻后又道:“车马行的势力范围更倾向于普通民众百姓,这方面的消息来源更广泛些,正好和金陵台有互补之处,日后可以多多合作。”
楼岸颔首:“早有此意。”
他转头看向姒荼,笑意清浅:“一直久仰白行主大名,此次倒还多亏了茶茶,给金陵台和车马行牵线搭桥了。”
见他们那头开始谈起了合作的消息往来事项,玉蝴蝶掏出扇子挡住脸摇了摇,小声对洛惜惊感叹:“这下可不得了了。”
洛惜惊深以为然,江湖上最出名的两大情报消息组织合作了,不敢想有多恐怖,他也小声道:“到时候,不会连我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亵裤都知道吧?”
姒荼嫌弃地看他一眼:“谁特么想知道你穿了什么颜色的亵裤啊。”
姒泇没忍住笑出了声。
眼见场面一时有些混乱,话题也渐渐偏了方向,姒泇不得不连忙抬手打断了他们:
“掐架的住手,住手!老玉,你去把姒荼和洛惜惊拉开,那边谈事的两位,弟妹,还有白行川,先等会儿,把正事儿说完了再聊,静一静,都静一静。”
眼见好好说话似乎没什么效果,姒泇沉默了一会儿,对着桌子“啪”的一掌拍下。
“都给老娘静一静。”
上好的紫檀木桌瞬间四分五裂,在喧闹中祭了天。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众人看看妖娆妩媚的姒大圣女,又看看面前那张被“碎尸万段”的紫檀木桌,都默默闭上了嘴。
姒大圣女,甚至都没有动用分毫的内力,只轻轻一掌,就让在座的诸位高手隐隐汗流浃背。
洛惜惊倒吸一口凉气,以前他醉心于研制蛊毒,只远远听说过姒大圣女的威名,却没亲眼见过,只当教众们夸大其词。
眼下见了,才知道所言非虚。
他摇头,拍了拍玉蝴蝶的肩膀,暗道一声兄弟珍重,便果断放弃了和姒荼一决高下的念头,利落地闪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忽略桌子,现场终于又恢复了最初严肃的气氛,姒泇满意地点点头,挽了挽耳边的碎发优雅落座:
“好的,我们继续。”
“根据我最初的观点,原是不太赞成姒荼去与容王相见的,太危险。但在方才,已知晓倚天笑极有可能就是四件信物之一,那么此时姒荼对于容王而言,价值无疑又变高了不少,我这个圣女显然已经不够格了。”
洛惜惊点头,认真分析:“他既然能避开我魔教众多视线,让那封信准确无误地出现在姒荼的手上,也恰恰说明了容王想要见的就是小教主,估计谁去了都不好使。”
姒泇沉吟片刻,看向了姒荼:“我确定一下,你是一定要去的对吧?”
姒荼颔首:“不论是从江湖大义上来说,还是从我魔教恩怨私情来说,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得去。”
他眸色深沉:“容王拿捏准了我的心思,他也算准了我一定会去。”
看见众人担忧的神色,姒荼笑笑,面上是难得一见的认真:“顺势而为罢了,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局势尚不明朗,想要看清这滩浑水底下的景象而不被裹挟其中,只能由我们自己先劈开这一剑。”
这番话在姒泇的意料之中,她点点头算作回应,思索片刻后又道:“但你孤身一人前去,我终究不放心,人多了又难免会引起他人注意。”
“这样,你带着弟妹一起前去吧,算是多一重保障。我们就不添乱跟去了,就在魔教外不远不近候着,你若有事也好及时接应。”
姒荼与楼岸都颔首答应了下来。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去后山寒潭处,把你体内的毒压制下来。”
姒泇算了算日子:“眼下离八月初七还有些时候,正好够你修养几日。”
魔教后山,古玉寒潭。
姒荼拨了拨自己的腰带,欲言又止地看向了眼前一动不动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