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是她的错。
沈蔓沉默了一会,说:“小晚,这几天,我给你做陪练吧。”
迟晚微微愣了一下,擡眸看她的眼睛。
房间里另外两个人都因为沈蔓这句话有点鼻酸。
沈蔓没有哭,眼睛都没红,细听才能听到她尾音有一点点抖。
如果说在沈蔓输掉比赛的那一刻,最难过痛苦的是她本人,那麽在那一刻压力倍增的人,只能是迟晚。
因为女乒的单打选手就剩她一个人了。
所以沈蔓不管在谁面前哭,都不能在迟晚的面前哭。
迟晚看到沈蔓甚至对她笑了一下。
“好。”迟晚努力咽下哽咽,又说了一遍,“放心。”
……
次日下午四点,女单半决赛开始。
观衆提前入场,洛宁一坐下来就觉得不对劲,身边的楚逸珩问他:“这现场的灯光是不是比昨天的暗?”
洛宁拧着眉头,点点头,又问林泉:『你觉得呢?』
林泉颔首,小陈也举手:“我也觉得。”
洛宁看向赛场中央,迟晚已经入场。
观衆席上能察觉到的,身处现场的运动员更能察觉。迟晚一走进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微蹙了下眉,找到裁判说了些什麽。
但裁判没理她。
国乒队在国际赛场上被针对不是一天两天了,迟晚深吸了口气,转身去了场边,脱下国家队的队服外套开始热身。
好在日常训练时,教练组就会故意给她们制造一些困难,训练她们应对突发情况。迟晚没别的办法,只能及时调整心态,尽力去适应这个灯光环境。
迟晚热身时,遥遥望了一眼观衆席。
现场的球迷不算少,还有许多外国友人,她借着热身的动作转了一圈,才在人群中找到他。
他怕打扰她备赛,一直没敢给她发消息。但每当她给他发点什麽的时候,他几乎都是秒回,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过了一会,热身完毕,比赛準时开始。
对方拿到了第一回合的发球权。
迟晚紧握着球拍,半弯着腰,做出準备接球的动作,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所有人都说迟晚在赛场上是认真且专注的,但有些时候就怕专注这东西一旦过了界,就成了精神高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