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一盏可怜的烛火散发幽光。
杨念望着那盏烛火,心底的杀意慢涌,手指有节奏地叩在那面墙,并不担心乐树生有那胆子自裁。
他若有往自个脖子抹一刀的胆气,也不会跪地求饶了。
这人窝里横。
没种。
乐树生颤颤巍巍捧起银色小刀。
“玖玖貌美,有那想法的人很多。”杨念不也日日沉迷她的美色,无法自拔?她道:“我理解你。”
乐树生心生狂喜:“是、是罢!大将军都难过美人关,何况我们这些管不住二两肉的男人?是乐玖太美了,尤其婚后,那风情,那媚色……”
他言辞激动,看不清大将军脸上危险的笑容。
“只能说大将军太会玩了,我那堂妹,被调教的……哪有男人见了她不动心?不想一亲芳泽?”
“是啊。”杨念笑道:“孙竹礼在几年前就是这样想的,想一亲芳泽,想抢夺妻妹。所以,他被我送人了。”
“……”
“你知道送给谁吗?”
一股满满的恶意淌在杨念心尖:“京都最会玩男人的二品官儿,昨儿收到来信,司徒大人在信上谢我给他送了个大宝贝。现在的孙竹礼,已经是他胯下最听话的一条狗……”
耳边回荡大将军温柔含笑的腔调,乐树生哆哆嗦嗦地握住三寸银刀:“我想,我想死前吃一顿肉,整只烧鸡,三、三两烈酒……”
“准。”
为了多活三天,吃上一顿酒肉,乐树生闭上眼。
一刀落下。
鲜血溅开。
痛呼声惊得守在门外的朱县令一个劲儿打哆嗦。
这位大将军啊。
可不单单会上阵杀敌……
“进来。”
朱净升打起精神走进牢房。
“拿好。”
她一指地上血呼啦擦的玩意儿。
朱净升默默道了声“晦气”,不去看晕死过去的犯人,用袖子包好,屁颠颠地落后杨念两步。
“剁碎了,拿去喂狗。”
“是……”
杨念拂袖而去,朱净升腿脚发软,一个屁墩坐在地上,后知后觉地嫌弃地扔开那劣物,外衣也不要了,掏出帕子来一个劲儿擦手。
要了老朱老命了。
不愧是驰骋血海仅用三年就坐上大将军尊位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