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生连理都懒得理他们,三两下就给人放倒了。那几个alpha恼羞成怒准备用信息素压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见不远处的小巷口传来一声:“嫂子!”一个有点眼熟的男alpha匆匆走过来。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几个人一见了他立刻偃旗息鼓,互相使着眼色、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张总”。“干什么呢这是,大清早的你们不是该在上班吗?”被叫做“张总”的alpha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三儿,你妈上礼拜刚求过我别开除你,这么快忘了是吧?”“对对对、对不起张总!”被叫到名字的那人脸都白了,“我真不知道这是你嫂子啊,我……”“是啊,我也没听说您有个哥……”边上有人附和。“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们几个为什么上班时间要他妈的跑出来寻衅滋事!再说我有哥没哥还得跟你报备啊?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亲哥的媳妇儿,我亲嫂子!”男人连珠炮似的训了他们一顿,“滚回去!”几个人说滚就滚,半分钟不到就彻底消失在巷子口。“谢谢。”苏乐生拾起掉在地上的钥匙,礼貌地对男人点了点头,却没想到对方反而跟自己说了一声“对不起”。“那什么,我就是过去喊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来。没想到那帮人当真了我也就顺水推舟,你别介意啊。”“抱歉,但是我们认识吗?”苏乐生刚才真以为眼前人喊的那声“嫂子”只是认错人了或者单纯的仗义相救,但定睛一看对方好像真的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我张朋啊,就之前在拳场……”张朋谨慎地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之前在拳场你被郑飞……是我救的你。后来在家里你还把我锁墙上了来着,问我是不是梁哥的人。”时间推移物是人非,过去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启齿的秘密张朋现在已经能用相对轻松的语气说出来。只是提到梁颂的时候,他神情里有转瞬即逝的悲伤。苏乐生这才把两年前不堪回首的记忆和眼前人联系在一起。其实张朋的五官没什么变化,只是身上的衣服从t恤短裤变成了西装,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大一样了,苏乐生才没一下子认出来:“当年的事,多谢你了。”“不用,咱们之间说这个就远了。”张朋不好意思地笑笑,听见苏乐生问他怎么会到冀省来,又说,“咳,混着混着就北上了呗。现在在这片做点上小生意,刚那几个人都是我亲戚,从小不学好。可人家费劲吧啦拖家带口从老家过来了,我也不能不管。”张朋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絮絮叨叨地又说到当初自己离开梁颂以后,才发现对方原来给他准备了一笔钱。他试着拿这笔钱去做生意,才有了今天的事业;又说梁颂当年什么事都不和苏乐生说是有苦衷的,看在人都没了的份上他千万别记仇。苏乐生听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打断他说了一句:“他没死。”“啊?”张朋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苏乐生给梁颂打了个电话,听他说可以之后就把张朋带到了医院。看见梁颂的他急了他急了“什么怎么想的?”“我说你这孩子平时脑子挺好的,怎么一遇上这种事就爱装傻呢?”苏桂恨铁不成钢地拿食指点了一下苏乐生的额头,“当然是小梁的事啊。我可听说他晕倒那天晚上你趴在他床边哭得跟泪人儿似的。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什么误会,都该被这点眼泪冲散了吧?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当丈母娘?”苏乐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桂直接急了:“哎你究竟怎么回事,你俩生死的坎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不明白。”苏乐生很难说清自己现在的状态。他不愿意自欺欺人,他对梁颂还是有感情的。现在两人之间最后一点误会也解开,他也没什么好再怨、再躲的了。“是我自己心里还有道坎。”但就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说一般人说起谈恋爱会想到的是举案齐眉白头偕老,那么苏乐生想起的就是生离死别阴阳两隔。这几乎算得上是一种习得性无助,他也知道该摆脱,真正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