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不等他开口,便厉声道:“狗儿子,你找了个十八岁的啥意思?!十年前你们认识那会儿他才八岁!恋童违法你知不知道!”“嗯??”严衍望向怀中的颜溯,颜溯同样满头雾水:“什么?”“我妈…夸你看起来年轻,才十八岁。”严衍抓着后脑勺,笑眯眯地解释。颜溯微微蹙眉:“……听语气,不像啊。”老严同志夺了电话,一点儿没客气,在电话里将严衍喷了个狗血淋头,然后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讲到遵纪守法的重要性。旁听的颜溯可算明白严衍为啥这么能叨逼。有其父必有其子。末了,严衍哭笑不得:“你们俩找错人了,赶紧把人带回来,我和颜溯在面包店里!”夏森饱受惊吓,一回来就扑进颜溯怀里,严衍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扯开,笑眯眯地威胁:“小朋友,注意保持距离哦。”严夫人瞅瞅严衍,瞅瞅夏森,最后瞅向颜溯。短发,相貌俊秀,五官精致,皮肤光滑看不出丝毫瑕疵,跟从镁光灯下走出来的一样,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清瘦,气质清丽,眉目下又藏着点妖冶。“啊……”严夫人震惊,老严默默转身,没眼看。“妈呀,”严夫人瞪大眼睛,“儿啊,你咋找了个这么好看的,也不怕他跟人跑了?”严衍哭笑不得:“妈,你就不能想我句好?”严夫人刚才把满腔热情兜头泼夏森头上了,这会儿冷静了些,笑着说:“这个好,这个好。”颜溯难免拘谨,不是很能适应严衍有些脱线的母亲,和看上去就很严厉的父亲。“别紧张。”严衍附在他耳侧,小声说:“我妈人很好,不会为难你。”颜溯望向严夫人,笑了下。严夫人激动了,上前抓住他的手,亲切道:“小颜啊,我们刚过来没见着你,这不认错人了,你别嫌弃。”和严衍如出一辙的北方口音。颜溯轻声答:“没能及时迎接二位,抱歉。”严向东拍拍儿子肩膀,严衍规规矩矩地喊:“爸。”“连照片都不发一张。”严向东厉声说:“让爸妈怎么认?”严衍嘿嘿干笑,搔着后脑勺,转移话题:“那啥,中午了,咱们一块儿吃?”严夫人在酒店订的一桌子菜还搁在那儿,她忙道:“对对,走,一块儿去。”饱受惊吓的夏森表示坚决不去了。于是严衍一家和颜溯一同用了午餐。餐桌上,严夫人拉着颜溯的手嘘寒问暖,颜溯一一拘谨地答了,最后严衍拉住他喋喋不休的妈:“妈你把人问傻了都,先让他吃两口东西。”严夫人嗤他:“有了媳妇儿埋汰娘。”严衍笑着给颜溯夹菜。严家夫妇看罢颜溯,最后趁颜溯上卫生间的功夫,沉着脸问严衍:“这真是你初恋?”严衍坐直身体,郑重点头:“是他。”严夫人笑容落下来,换上些忧愁,良久,叹了口气,严向东抱着她,轻拍她肩膀安慰。严夫人眼里发酸:“你二十岁吧,刚从南美回来那段时间,丢了魂儿似的,把自己闷在家里,妈跟你说话你也听不进去,你说你心里丢了个东西。我们问你是谁,你却说不清楚。”那时候,年轻的严衍,本是风华正茂、一展宏图的年纪,却仿佛一夜间老去,头上长起白发,盯着自己两只手发呆,偶尔看看窗外,迷茫地说:“我忘记了。”忘记他是谁,忘记经历过什么,只记得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没有着落的痛,铭刻在灵魂深处,反复从噩梦中惊醒,睁大眼睛看着虚空,却什么都想不起来。颜溯恰好在门外,停住脚步,背靠墙壁,垂下眼帘,安安静静地听着。“在基层派出所待那两年,看了两年心理医生。但凡出个啥事儿,属你跑得最快,成天脚不沾地。”严夫人喃喃:“你心里想啥,妈还不知道?你就想让自个儿忙,忙起来就没工夫多想。”“家里人怕你孤单,让你相亲找对象。你放人家鸽子,把姑娘气得。”严夫人提起这事,泪中带笑:“后来好几年,没听你提起过他。我们都以为你真放下了。”“结果你又错杀了人。”严夫人摇头,苦笑:“傻的哟,你爸妈恁聪明,咋就养出你这么个傻子。”严衍起身,抱住严夫人,嗓音低哑:“让您担心了。”“可别说这话。”严夫人拧他耳朵:“找着了,就别再把人落下了。”“欸,”严衍笑着答应,“好——”作者有话要说:流程走完了下一案拉结局线啦预告:我们将反目成仇另:你们再说严哥不行严哥要生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