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这天晚上,周以寒听从步之遥的指令,和她在浴缸里,任她为他接风洗尘。她的玉镯蹭过他身体,无意的动作,和有意的部位。浓绿的翡翠被热水浸染过,介于温凉之间的奇妙触感,激起他的战栗。她在暗示他,周以寒扣住步之遥的左手,她手正要抚上他喉结,玉镯随她抬腕而下滑,滑到……他微颤,哑声唤她:“遥遥。”“嗯。”步之遥慵懒靠在周以寒胸口,软声道,“你猜到啦。”自学的原石鉴别,周以寒往返于滇缅边境,再将原石托运到三亚家中。有相熟的赌石者鼓动他开两块看看运气,他一块没开,想等重要的日子将它们切开,再制成玉器送步之遥做礼物。他手圈住步之遥的玉镯:“想在你生日切的,可惜没捂住。”只学过成品鉴赏,步之遥对前期工序不算熟,更没看过现场切割,她好奇满满,对上周以寒双眼:“老公,我周六就过生日了。”知她想去,周以寒拨开步之遥濡湿的发丝,亲吻她额头:“那咱们周六去。”本来想直播切割原石,步之遥考虑到风向可能会被带偏到公开“炫富”和“投机”,改成拍vlog来记录生活。她举着相机跑到车库前,拍下周以寒开大门的场景:“来,说句话嘛。”“今天我要给老婆开点翡翠盲盒。”听有车向这边驶来,周以寒走到镜头前,“我去接待他们,等我。”暂停拍摄,步之遥到室内拿了几条烟,送来帮切割原石的专业师傅。搬运工将原石推到院子里,师傅们没歇脚,直接开工。带头的师傅目光扫过原石,又瞥见步之遥戴的玉镯,他认真盯了会,以赞赏的口吻说:“姑娘,你这镯子好啊,我记得前几年才出过一回比这好的,忘了谁买的了。”“师傅,那块也是我买的,做的镯子。”步之遥摩挲着腕上玉镯,“但它对我有特殊意义。”“这小伙子是给你买的吧?”师傅打量数块原石,似是对它们没太多信心,“我看这皮不太好赌啊,里边照不清,不一定能有你的好。”“是吗?”步之遥调侃道,“师傅,您这表情像‘一定不能’啊。”在飞机上,周以寒讲了那些翡翠原石的皮壳,多是水泥皮,也有黑乌沙皮,步之遥听他科普知识,对过程的感兴趣远大于能开出什么。哪怕是普通石头,她也会把它放进水族箱观赏,它源于他珍贵的心意。“没事师傅,您切吧,我就当玩了,想切哪您随意。”周以寒全权交给师傅处理。能正中位置,切出极品的翡翠,同样是老师傅的荣誉,随行的年轻人问过步之遥和周以寒,开始录视频。“小伙子,你给她讲讲吧,我们要忙了。”师傅说。听周以寒介绍,步之遥在旁边观察师傅们的神情,他们很快开切下一块,说明这块一般,稍微停留,说明这块还行。“哎呦。”师傅面露喜色。切面透出清润透亮的光泽,周以寒替师傅向步之遥讲解:“是玻璃种,水头挺足的,可以做对玉佩戴着。”“很配咱们的婚服呢。”步之遥心心念念他们婚礼的服装,翡翠和中式婚服最适配。估算它的大致价值,她胳膊肘碰碰周以寒:“这块够回本吧?”“什么回不回的。”周以寒双指轻夹步之遥的鼻尖,对她笑,“为你花钱我乐意。”“谁上次问我,”步之遥粗着嗓子,模仿周以寒沉浸在幸福中的语气,“这几天得少赚多少钱啊,嘿嘿嘿。”嫌当时的自己太憨,答话堪比黑历史,周以寒向步之遥投降:“行了,行了,老婆,我认输。”前边平平无奇,切割过半时出了玻璃种,而后成色一路下滑,师傅们都有些遗憾。还剩一块原石,石头上也标着“626”,步之遥凑过去:“也在我生日买的?”“对,不过这块挺普通的,扔外边没人捡,我给了点钱,把它带回国了。”周以寒拿相机给步之遥特写,“遥遥,你来定在哪切吧。”外行人步之遥怕切坏了,没给过从哪开切的建议,但就剩这一块,再坏也不会比豆种更差。她拿记号笔随手画出一道:“这儿吧。”几日后,玉石圈内疯传一则视频。继家藏两副极品帝王绿的手镯后,步之遥又开出一块神级原石,即将拥有她的番外6前夕婚期定在九月,书房,步之遥叠好请柬装进信封。勺中火漆随火焰炙烤融化,她手略微倾斜,将火漆均匀倒在封口处,再印上黄铜印章,一封请柬制作完成。火漆印还残留余温,她抚摸表面,来阅读它细密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