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他的用意,她要接着演。“我要去和我老公视频了。”步之遥作势要走。“你老公是谁?”周以寒明知故问。偏不按套路来,步之遥回答:“我老公是大帅哥。”“是说我吗?”周以寒顺杆爬,他引导着步之遥的手来读取他,“大帅哥三个字,有哪个字我不符合吗?”他突破了她预想的套路,步之遥没心思再创新,她亲口认证道:“全都符合。”然后——“上午翘班吧,按事假来。”“什么事?”“这种事。”“但今天是工作日。”“对啊,工作日。”番外4年前半夜,步之遥醒来,想下床去喝水,她碰碰周以寒搂在她腰上的手:“我渴了。”“嗯。”周以寒迷迷糊糊间松手。喝了小半杯,步之遥回卧室,钻进周以寒怀里,他本能搂紧她,呼吸声渐渐均匀,睡得很熟。在步之遥印象里,起初周以寒总睡不安稳,会喊着她的名字求她别走,现在不会了。他因她而丢失的安全感,由她来找回。趁他睡着,她亲了下他的脸,躺好睡觉。新的一天,他们要去他的老家了。登机前天空还飘着细雪,飞机在离小城最近的机场降落时,雪已比北京的大了无数倍,细听,似乎能听到雪扑簌簌飘落。羽绒服长度到她小腿,毛衣棉裤雪地靴都是厚款,步之遥感觉自己要被周以寒裹成球了,她拉下围巾,呼出绵长的白气:“好大的雪啊。”“会呛到冷气的。”周以寒重给步之遥围好围巾,“咱们上车,到家玩雪去。”一路上,步之遥在车窗旁向外看。对她来说,外国的雪不及国内的亲切,而且,这里是周以寒的家乡,他从童年到少年成长的地方,她想再去了解它。雪粒打在玻璃上沙沙作响,她指甲轻敲,回过头问周以寒:“下完雪会很冷吗?”“会,所以要全副武装好。”周以寒捏捏步之遥的脸,“就摘了一小会围巾,脸都冻红了。”“我看你看的。”步之遥凑上去亲周以寒,“你信不信?”“我想信的。”周以寒宠溺地刮了刮步之遥的鼻尖,他低低笑,“可你鼻子也红了,这叫我怎么信?”“不给你看了。”步之遥拿围巾围住大半张脸,只露双眼睛。看着步之遥闷在围巾里,周以寒又帮她缠上一圈,打趣道:“等你透不过气,还得我来人工呼吸。”“讨厌。”步之遥摘掉围巾,拿它绕过她和他的颈侧,“夫妻要有难同当。”东北地区有不少国企,周以寒的父母也是国企职工,住在单位家属楼。楼体年限将至,在回迁政策下达后,大部分职工家庭都在年前搬进新房,迎接乔迁新居和过年的双喜临门。在车上眯了会,再睁开眼,车停在院子里,步之遥看清周边设施,是新建的别墅区。“为什么不去老房子呢?我还挺想在那住的。”她想走进周以寒的老家生活,他是职工子女,和他相熟的长辈很多,说不定还能给她分享些童年趣事。“那边就剩几家了,暖气温度还不够,我怕你冻感冒。”周以寒给步之遥围好围巾,套上帽子,“感冒了,吃冻柿子就尝不出味道了。”放着现成的回迁房不住,周以寒要卖掉它买别墅,步之遥猜出了他的理由,她问他:“你为什么要卖回迁房呢?是怕我住不惯,对不对?”“你去旅游住别墅,住酒店也住几百平的房间,为我降低你的居住标准可不行。”周以寒只知道,爱情不等于迁就,结婚不代表降低生活水准。不知如何回周以寒,但他的确说服了她,步之遥戴上手套开车门:“那咱们进去吧。”要拆迁,老房子里的东西应该也搬了来,她换拖鞋放好行李,走上楼梯,朝他招手:“我想看你小时候的东西!”“我带你。”周以寒带步之遥来到一个房间。玻璃柜里有各种各样的童年玩具,圆形厚卡片约有十几叠,像按图案分类的,步之遥指着它们:“它们是干嘛的?”“啪叽(注),硬纸壳的,互相扇着玩。”周以寒用动作来示范,“但它们都放软了,扇不动。”“啊,男生每次玩都很吵的,是它吗?”步之遥幼儿园起就嫌班上男生太吵,他们总围成一堆来“比试”,看样子比的是它。“是它。”周以寒拉开玻璃隔板,向步之遥展示他的珍藏,“里边有我买的,和我赢来的。”步之遥翻过每张啪叽,它们分单面和双面,有数码宝贝和神奇宝贝等等热门动画主题,被放久了有些褪色,纸壳也变软,但她想象中,他玩时的画面却生动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