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做事是有讲究的,哪能让你一眼看出高兴还是生气?”张本民道,“那是一门学问,你好好琢磨琢磨,对你以后有帮助。”
“我能琢磨个啥,你直接告诉我好了。”宋广田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资质你不是不清楚,没有那么高的悟性。”
“利用权力资源相互帮忙做事,不能留下把柄,做得一切如常是最好的。你说,他钱兑名能当面给你肯定答复?”张本民道,“所以回屏坝后你只管坐等就行,用不着操心。”
“我觉得,过几天再去一次,好好表示一下。”
“嗐。”张本民看了看宋广田,歪头笑笑,“好吧,我看要是不追加一锤,你是不安心的,那稍等几天,我跟你一起再去一下。”
“还是你了解我!”宋广田松了口气,道:“要知道,柳编厂这个项目对我来说有多重要,那可是实打实的一项工作,我可是一心想干好的。”
“行,想干实事,我一贯绝对支持。”
话音一落,大哥大响了,孙余粮来电,说了件让张本民气血上涌的事:贾团结因为口粮田打埂的事,推搡了魏春芳,而且还骂了当初她被斗批时揭短的话,直接让她崩溃大哭。
“死不足惜!一个坏窝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张本民立马动身,从县城往村里赶。
宋广田看到张本民气成这般模样,知道必须得动真格的了,于是道:“我看你还是别出面了,影响不好,让派出所动手就事,随便找一找由头,还不判那人几年?”
“我只是先了解一下情况,不动手。”张本民咬了咬牙,“真是好日子过够了!非让他进大牢不可!”
“没想到,村里还有人敢惹你。”宋广田实在有点想不通,“纯粹是没长眼嘛。”
“是个小崽子,不知天高地厚。”
“那不是愣头青么?那种人最容易受人教唆了,估计背后有人捣鼓。”
张本民一听,猛地一拍脑门,“嘿哟,还真是不能动怒,人一旦有了情绪,就会变得不理智,脑瓜子也不清醒了。”
“啥意思?”
“你刚才说对了,那小崽子贾团结是被人挑唆的。”张本民的目光沉冷了下来,他知道,肯定是周国防在作祟。
回到岭东村,张本民没作过多停留,问清了事发的情况后便和宋广田一起去了乡里。
宋广田问打算怎么办。
“我找郭哲军谈谈,让他派人到屏坝河去,以非法打沙为由把贾团结给弄到所里,然后我假装路过看到,把那小子弄出来,趁机聊一聊。”
“那个周国防呢?不办他?”
“周国防,怎么可能留着他呢?!”张本民哼声道,“前段时间收了钱老四他们,目的就是要用来慢慢对付周国防的,可没想到情况变化太快,还有点始料不及。”
“事情突发,钱老四那帮人能相信么?”宋广田摇摇头,“可千万不能落了把柄在他手里。”
“嗯,现在看来,钱老四暂且是用不上了。”
“留着呗,那种人以后再用就是。”
“是的,的确要小心为妙,省得埋下不必要的祸根,这次不能用他们。”张本民道,“还是由我做一下贾团结的工作,借个力就行。”
一切按张本民的计划进行。
两天后,贾团结在屏坝河边被民警戴上了手铐,当时他正在指挥打沙的小船往南边扩张范围。
面对民警,贾团结是慌乱的,他没见过世面,也没读什么书,见识少,或者说还比较愚钝。“警察同志,俺,俺没犯法啊。”他拘谨着身子小声道,“就,就帮人家打个沙,啥坏事都没干。”
“你打沙破坏河道,影响泄洪,还危害环境,祸害可大得很呢!”民警怒斥着,把贾团结塞进了警车。
“这……要抓人的话,该,该抓周国防啊,他是老板呢。”
“捉贼捉赃,现场看到的就是你!没看到什么周国防!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把嘴闭上,别他娘的啰嗦,有话到所里说去!”
民警气势逼人,让贾团结有点瑟瑟发抖。,!
r>心情不错,告别林栋效,张本民哼着小曲出了教育局办公楼。
一同从市里回来的宋广田,在外面已经等得有点着急了,看张本民出来,立马迎了上去。“你总算出来了!”他迫切地道,“柳编销售的事,我总觉得不太到位,只是简单吃了个饭,信封也没收。你看,是不是找卢书记摸个底?看他那同学钱兑名到底能帮到什么程度。”
“来时路上跟你说过了,要沉住气。”张本民笑道,“钱兑名要是给卢书记面子,怎么着都行。要是不给面子,怎么着都不行。”
“关键是钱兑名那家伙不冷不热的,让人捉摸不透呐。”
“人家做事是有讲究的,哪能让你一眼看出高兴还是生气?”张本民道,“那是一门学问,你好好琢磨琢磨,对你以后有帮助。”